就已经身处在这个世界里了。
陈夕清嘴巴张得浑圆,还想要说些什么,忽然屋门被推开,一个瘦弱矮小的少年抱着盆子走了进来。
他看了陈夕清一眼:“你谁?”
陈夕清莫名感到寒意,她向姜简递了一个眼神。
姜简似乎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向主人介绍自己,她只好自己上前一步:“我是他们的同伴。陶先生家的小孩病了,半夜一直在闹,我实在受不了,想看看能不能住在你们这里。”
阿松闻言,忽然咧嘴:“我家就两张床,姐姐你想和我睡一张床吗?”
似曾相识的问题。
姜简想到昨晚自己拒绝阿松后的刀光,想要开口提醒一下陈夕清。
没想到陈夕清说:“可以啊。”
阿松愣了愣。
“跟钟洵睡一张床还不如杀了我;跟姜简睡一张床,直播间观众可能会杀了我。”陈夕清耸肩,“你有没有十岁?跟你睡我觉得最安全。”
十七岁的阿松:“……”
*
阿松家的晚饭比村长家丰盛得多,陈夕清的面目立刻柔和了下来。
钟洵似乎有些疲乏。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他嘉宾在,他在饭桌上没说什么话,吃完就回屋躺下。
姜简帮阿松洗完碗,发现钟洵已经合衣睡下。
山间夜晚寒凉,姜简蹑手蹑脚地去关钟洵身边的窗,却看见陈夕清孤身站在院落里,不知道仰头看着什么。
他关好窗,走到院里,在她身后停下脚步。
扭头看见院里晾衣服的绳子上挂着他的风衣,衣摆滴着水,在风中轻轻摇曳。
“荒芜之地是个什么地方?”他轻声问,“钟洵和我说,他和你男朋友在上个节目中都去了那里。”
陈夕清回头,愣了一下:“他……居然还记得沈哥吗?”
姜简点头:“他还说,陶志俊和他长得很像。”
陈夕清有些茫然。
她以为钟洵是不会将任何人放在心上的那种人。
她吸了吸鼻子,说:“荒芜之地,你可以理解成天堂地狱,人死后会进天堂,或下地狱,而不相信神存在的人眼里,死就是死,是灰飞烟灭。”
“沈哥说,荒芜之地只是被困在节目里的嘉宾传出来,用来自欺欺人的。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在节目里死去就是真正的死去。很多人嘴上说着去荒芜之地,心里也知道那是永远的有去无回,”
姜简:“可是钟洵他……?”
“不知道,他是唯一一个回来的人,也正是因为他回来了,才更令人厌恶。为什么回来的是他,不是别人?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未知的模样?”
“抱歉。”姜简垂眸。
这两天的经历,让他立刻做好了承担陈夕清破口大骂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她只是看了他一眼,轻声叹气。
“以往主动在钟洵面前晃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你能活到现在,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陈夕清仰头看了一眼天空,自言自语:“我很害怕,如果不是陶志俊,而是别的什么嘉宾顶着一张沈哥的脸,我会不会比现在还要不冷静。”
姜简站在原地,任由晚风吹着自己的发梢。
他体会不到陈夕清的心情,只是奇怪说:“你要怎么证明那个人不是他呢?如果他和钟洵一样回来了,而你只觉得是另一个相似的人,你们会错过的吧。”
“他是我的男朋友,我有一万种方法能证明好吧!大不了和他睡一觉。”陈夕清满不在乎地说。
“……”姜简无法理解,“可如果他变了呢?过去的记忆还牢靠吗?”
陈夕清这才转身,看向姜简。
她眼中泛光,似乎满含怜悯:“人都是会变的,稍微活得久一点就知道,一切都会变,什么都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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