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了起来,星点火苗高高窜起,照亮了整个古塔。
眼前所见之景让两人同时倒吸一口气。
油灯背后林立着层层牌位,每一块木板上都清晰地书写着逝者的姓名和生卒年。
姜简飞快地扫过,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几个白天在村中妇人那里听过的名字。
都是被魂穿后死去的人。
“陈彦东来过这里。”他指着其中一块,“村民靠回忆只能记个大概时间范围,但陈彦东在便签纸上写下的时间轴,和这里是一致的。”
最早的逝者是七年前,最近的是在一年前。
每一位逝者离开的时间和日期间没有规律,看上去没有任何联系。
“这个小崽子,肯定知道些什么。”
钟洵蹲在地下,四处敲着,忽然摸到桌底的暗格。他拉开暗格,手在里面探了探,摸到一个本子。
于是径直扔给姜简:“我懒得看,你来。”
姜简看着手里陈旧泛黄的纸页,微微靠近灯下。
打开,两种笔迹交替出现在纸面上。
一个潦草成熟,但笔力不稳,一个稚嫩青涩,但字字刚劲流畅。
是纸面上两个人有来有回的对话。
“有笔吗?”钟洵伸长脖子瞅了一眼,“添几笔就是手绘聊天对话框了。”
姜简:“……”幼稚。
他的目光落在最下面,青涩的笔触一笔一划写着:任繁星来了。陶小晨。
这应该是阿松刚留下的笔迹。
“他听见陈夕清和我们的对话了。”姜简蹙眉,“而且他们都知道任繁星是谁。”
“我知道,陈夕清提到任阿姨后没多久他就进屋了,时间点卡得也太巧了。而且今天咱们在妇人家的时候,他也在。”
“他在偷听?”姜简愣了一下,蓦地想起妇人家忽然开始吠叫的黄狗,“啊,难怪你……”
说担心他才跟过来是假,跟踪阿松才是真。他分明是有自己的计划。
姜简的语气带着几分了然。
“啧。”钟洵不乐意地撩了一下头发,“你这人……好歹是睡过一张床铺的兄弟,多少还是会担心一下的。”
“哦好的,爱您。”姜简面无表情地敷衍,打卡人设。
钟洵:“……”
他已经一目十行,目光落到了前几页,忽然被其中几行对话吸引。
阿松:见到陈叔叔了,他确实有意在调查。我要做什么?
成熟的字体在后面草草写着——
帮着他点,让他查。
阿松:我让他看到我从塔里出来了,就看他愿不愿意自己上来了。
那人回道:下次我把上山的路休整一下。
阿松:他今天早晨离开村子了,不知道会不会报道出去。上山注意安全。
……
两人的对话,像是隔很久才能完成一次交替往返,但言简意赅。
也许是书写工具不是很理想,也许古塔受潮漏雨洇了纸张,越往前翻,内容就越模糊。
灯火闪烁,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姜简合上本子,递给钟洵,看着钟洵妥帖谨慎地放回暗格。
“有人让阿松引导陈彦东深入调查。”
“靠字迹能看出来是谁吗?”钟洵说,“首先我觉得我们可以排除陶志俊。”
姜简牵了下嘴角。
“但其实……我们连全村的人都没见过多少。”
两人边说,边原路返回,翻出窗外。
沿着墙壁走到塔的正面,姜简忽然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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