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久违的、迟到的抚慰。
“你真的变了很多。”钟洵低声说,“以前合作的时候你总是只下达命令,从不多解释两句,哪像现在这样连破解密码都讲得这么有耐心。”
“那是因为……我后悔了。”姜简终于避开了钟洵的目光,转身看着他来时的长廊,看着画框里动态的回忆,“你失踪之后,我总是会想起之前你的话。抱怨也好,愿景也好。如果我当初能听你的建议,多对你说一些话,是不是就能少一些遗憾?”
为了弥补那些遗憾,为了不让心中的悔意蔓延,他在自己工作之余没日没夜地抓着失踪案卷宗不放,有一点也许钟洵有关的蛛丝马迹都要亲自去现场,甚至于他开始主动抽出时间去锻炼,不想让记忆里那个对待体能特训极其认真的钟支队长失望。
“可再见你的时候,你完全不像是……认真锻炼的样子。”
“为了找到你,找到沈虑,我那段时间心理状态是有点差,原本预约了第二天去看心理医生,谁知道睁开眼就进了节目。”
钟洵抬手捏了捏他现在看还是有些病态的脸颊,心疼道:“就只是心理状态出问题吗?你熬夜,被沈局骂,超负荷疲惫中途还出了车祸!”
“是韩队开的车,我们不是责任人。”姜简解释道。
韩队?
钟洵微微愣了一下。
而后他意识到那应该是他和沈虑失踪后,异调科给他新提拔的搭档。
他松了一口气,可没多久脑海里又浮现出惩罚室那场与他无关的江边烟花,和姜简执意要和谁看烟花的愿望,他胸口无端有一丝抽痛。
“那、那件风衣呢?”钟洵垂眸问道。
他似乎急需要什么来证明,慌不择路又小心翼翼。
就好像在问,你始终留着我的那件风衣,是……也爱我吗?
姜简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画框上。
画框里的他自己将自己裹在那件不合身的风衣里,午夜梦回时假装衣服的主人不曾从人间蒸发。
“我以为,小时候亲眼看着母亲在我眼前被伤害,哥哥试图把我掐死之后,就再也感觉不到痛了。可当你和沈虑如出一辙失踪,只留下一件外套,那股又闷又酸的窒息感重新回来了。”
在构建了魔鬼和佩洛兹的世界,黄唯唯里曾问他——
你有过愿意为谁移星换月、撼天动地的想法吗?
如今,那些被屏蔽、被尘封的记忆奔涌而来。
他终于能够作为完完整整的自己来回答这个问题了。
“起初我以为,那件风衣是我必须要接纳的伤害、悔过和遗憾,现在我想,那是我要敞开接受的爱。”
走遍钟洵的回忆,姜简哪还不明白,钟洵明知道会被自己那把无情化作的利刃伤害,还依旧选择去爱他。
他亦是如此。
姜简转过身,从钟洵手里顺过钥匙,打开了那扇属于自己的门。
回溯完毕后的小字在激活的拱门上亮起,选择是否离开的左右环在弧形拱门上闪烁着光芒。
他一手拉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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