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柱,一直蔓延到他的指尖和脚尖,几乎是立即又痛得昏了过去。
昏死前的瞬间,他强忍着疼痛抬眸,发现痛苦的来源竟然只是一片垂下来的树叶。
而后,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更像一种……更简略更跳跃的记忆回溯?不,可能是记忆片段。”钟洵抓了抓头发,回忆道。
他仿佛打开了一道蓄满记忆之水的闸门,每一朵浪花都来自不同的记忆主人。
“看不清他们具体的模样,但每一个人都和我有着共同点。”钟洵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他们都曾和我一样,在这棵树上体验过抽筋剔骨的痛苦。”
姜简歪着头:“意思是说,这棵树上有其他受害者残留的记忆,在它施加给你痛苦的时候,连记忆也一并传递给了你?”
“不完全是。”
钟洵摇头,他发顶生出来的黑发悠悠垂在在姜简眼前,他的眼眸中随着逐渐丰满的回忆而隐隐溢出几率痛苦。
姜简抬手,抓住钟洵的手腕。
指节顺着他的手腕向下,一点一点撬开他垂在身侧、不知什么时候攥紧的拳,用力将掌根贴紧他的,然后手指一根根落在钟洵的指缝。
“既然不是,那是什么呢?”
他轻声引导他,宽慰的声音中带了一丝蛊惑,令姜简莫名有种自己在逼诱良家的错觉。
钟洵眼眸深沉,低头抵住姜简的额头,避开他的目光。
“这棵树是整个β世界,包括节目世界维持正常运转的核心,而树,以人的精神为养分,通过攫取人的精神力而持续存在。给树提供精神力的我们,相当于它的宿主。”
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来自于树的历任宿主。
“所以说,演播中心所在的β世界和节目世界的稳定依赖于那棵树,现在这棵树的宿主是你,难怪你的情绪波动会影响到节目天气。”
姜简心中的疑惑终于被揭掉了冰山一角。
他歪头看着垂头丧气的钟洵,“姜繁擅自让你成为树的宿主是他的事,我又不会怪你,你在忧心什么?”
钟洵静默着。
半晌,他启唇道:“人在,树活;人死,树亡。”
姜简心头一惊。
“当宿主完全和树融合后,宿主可以自由往返各个世界,但同时寿命也和树息息相关。离开树的时间越久,需要给树提供的精神力就越大。当精神力消耗殆尽时,树就会随人死去,整个世界也会随之崩塌。所以,毁去这个世界最好的方法,就是——
“我,自毁。”
钟洵发现,有些话一旦开口,那些忧惧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有一种破罐破摔的意味在其中。
那些话被他风轻云淡说出来时,姜简瞬间想起精神共享时钟洵身上的疲惫感。
他抓住了钟洵之前话语里的隐晦细节:“你刚才说现在还是姜繁……意思是,你现在被那棵树寄生着,却没有完全融合?”
“因为我并不是被姜繁说服着过来的,所以其实我的潜意识一直都在抗拒与树的融合。”
“可是融合的进程始终在继续不是吗?”姜简忧心地看着他。
古堡悬崖外被瞬间冻成冰的巨浪,那是钟洵情绪的外化,又何尝不是他和树——和这些世界的本体联系愈发紧密的写照。
“你知道我的人设是什么吗?”
场记系统此时此刻还在崩溃,钟洵没有顾虑地岔开了话题。
姜简摇头,从进节目到现在,这是他观察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的问题。
“做一个完美的宿主,保证节目世界的稳定、有序。”钟洵说,“姜繁为了约束我,不让我自毁,同时又保障树能有长久的生命力,他把我编入进了节目嘉宾。倘若我违背人设接受惩罚的次数变多,他便会寻为树找下一个更合适的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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