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句。
在浓稠的黑夜里,沉沉的声音渐次响起,睡意和发育中的声带让闻臾飞念诗一样的絮絮像某种摄人心魄的魔咒,他看着清安的嘴唇,握着清安的手指,引着他慢慢落在自己的喉结上,让稚嫩的指尖感受他咽喉的震颤。
三个月左右清安学完了拼音,他主动提出退学,想省下这笔高昂学费,同时脱离那个僧多饭少到老师看顾不过来的班集体,自己在家看电视学说话。
闻臾飞长达两年的跟班任务宣告完成。
回家之后的清安不总是待在屋里,等到熟悉了周围环境的声音,两个大人对一向听话的他都很放心。
但闻臾飞不。
清安要送闻臾飞上下学,他不同意。
“你跟着我干嘛!”
闻臾飞在前面推着自行车快步走,清安亦步亦趋:“就跟!”
“你……”闻臾飞一噎,别的话还没学利索,堵人的话张口就来。
闻臾飞眼睛骨碌碌一转,计上心头:“你要自己上学我们就让你自己上学,现在你倒好,我要上学,你偏跟着我,回来路上车多人多,多不放心啊。”
清安勾着一边嘴角,笑得像个看透人心的小恶魔:“是吗?”
果然被他发现了!闻臾飞正感觉脸上挂不住,看到清安弯弯的眼睛,略微翘起的鼻头,一句话硬是哽成两截:“你这小崽子,还……还挺有心眼。”
就这样,立场站不稳当的闻臾飞每天被弟弟迎来送往,他虽然嘴上说着不乐意清安来回折腾,但每每从教学楼走出来,一边拨通清安的山寨机一边看着清安扒着校门巴巴地找自己,用唐宋的话说就是菩萨点化了,孔雀开屏了,僵尸回魂了,当电话接通,音调有些奇怪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或者电话被挂掉铁栅栏旁的人锁定了众多蓝白校服间的自己,闻臾飞就立刻心花怒放了。
清安也常在家属院周边的配套学校和运动场出没,有一次闻臾飞居然发现他交上了几个小朋友,还借着人家的自行车蹬来蹬去。
闻臾飞发现清安骨子里的要强也是在这时。
那天中午闻臾飞看见清安腿上手掌上遍布擦伤,心疼得不行,平常自己常用的酒精又嫌太具刺激性不敢往他身上施,出去买了一瓶活力碘,回到院子时看见清安又跨在他的自行车上蹬出歪歪扭扭的轨迹。
闻臾飞心里暗自气清旭辉和容丽君养孩子太糙,自己出去买瓶药的时间都把人照看不好,一不让孩子在家呆着,二不出来看顾。
他气冲冲的就往那边去,清安看到他时却一脸得意:“哥哥你看,我骑稳了。”
闻臾飞没好气地说:“这离稳还有十万八千里,待会儿摔你个屁股墩儿。”
正想上前给他扶上一扶,清安目视前方,扬声说道:“我自己来,你离远点,别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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