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高中清安虽然走读但节奏依然安排得很紧,平常韦编三绝学习,周末废寝忘食画画,把时间填得满满当当,容丽君和清旭辉现在琢磨着跟老同学合伙搞生鲜超市,也没空干预他迷途的爱情,本想经常把王梦媛叫来家里吃饭,但因为周末奔波往来市里,大多时候也都作罢。
但王梦媛同学自己争气,她除了在学校和清安偶尔见见面,周末也开始约他,有时候是一起遛个狗有时候是陪他去打球,总之清安自己的节奏不会被打乱,但他接受别人的参与。
闻臾飞给清安发的第一张照片是军训后晒得黝黑的胳膊,第二张是传说中闹鬼的病理解剖楼,第三张是运动完汗津津的自拍。
“你怎么不发朋友圈?”清安在电话里问。
闻臾飞正从操场往寝室方向走:“只有你看啊,我私发给你就可以了。”
清安听见爸妈回家关门的声音瞄了一眼客厅:“不会啊,据我所知胖哥和靳晓非一直在催更呢。”
“他们想看什么?看我相思成疾的沧桑面孔吗?”
清安咯咯地笑:“你上一条是情场得意意气风发,这一条就相思成疾疾不可及,估摸着他们是挺想看的。”
闻臾飞也带着笑意走进宿舍楼群,下楼打水的杨行健看到他便准备迎过来,这时一个女孩从宿舍楼下的树影里走出,似乎是守着闻臾飞回寝室的时间,她见闻臾飞正打电话于是停在不远处瞧着闻臾飞,想等他把电话打完再说话。
闻臾飞莫名其妙,耳朵贴在听筒上问了她一句:“有事吗?”
清安听出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于是在电话那边保持沉默,耐心地等闻臾飞解决完手边的事情。
女孩说:“我可以要一个你的微信吗?”
闻臾飞愣了一下,转瞬间下意识开口问电话那边:“一个女孩想要我的微信,可以给她吗?”
女孩的脸突然红了,猜测到电话那边的人可能的身份急忙摆手:“不要了不要了。”
清安语气不急不恼应付自如:“你看,我说很多人想看你的朋友圈吧,给她吧,让她也看看你的沧桑面孔。”
闻臾飞笑着回了几句嘴才挂断电话,把微信号亮给女孩看,她有点无措地站着,杨行健走到跟前,跟女孩说:“他跟他对象好着呢。”
女孩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拉他来我们仪仗队。”
杨行健连连应是,但显然不相信这个理由,冲那女孩说:“那我也可以要一个你的微信吗?”
女孩先加了闻臾飞然后说可以,又去加杨行健。
闻臾飞其实对于杨行健总是带些桃色意味的揣测感到很不舒服。
但他们还没熟到能直言提意见的地步,因此闻臾飞没说话。
第二天一早,闻臾飞果真发了一条朋友圈,是他刚起床的自拍,凌厉的下颌线,冒尖的胡子茬,文案:你要的沧桑面孔,看,我说吧,除了你根本没人理我。
清安到中午放学才看见某人把朋友圈当私聊窗口,好几个共同好友点赞评论。他有种隐秘的喜悦,就好像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闻臾飞只跟他一个人说着话。
闻臾飞一上午收获了几十好几的点赞评论有点惊讶,择了几条无关痛痒的回复了,这之后他就经常在朋友圈里跟他弟弟公然调情。
闻臾飞的生活相较于清安显得丰富多彩,这就是18岁这个分界点给人的不同权限。普通大学生能够抽烟喝酒烫头、能够参加社团活动泡迪厅、能够谈恋爱能够自由行,就连闻臾飞这几乎学成书呆子的榆木疙瘩也开始觉得精彩。他有好多好多的话题跟清安分享,作为纯种土包子,他吃到任何好吃的都要拍照发朋友圈,文案:等你来了带你去吃,地址xxx。看到什么稀奇的高级的更是要打电话过去跟那个更没见过世面的人天花乱坠一顿吹,打工赚了多少钱,给清安买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都要拿出来一一细数,更别说那些广为流传的解剖和生物实验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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