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陪着唐宋去抽血化验等结果,两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谁也不说话,来来往往的人看似各忙各的,但其实不时拿隐晦的刺探目光往这边瞟,拿报告时医生甚至也多看了他们几眼。
“结果怎么样?”清安拉着唐宋走出疾控中心,在一个更为空旷的地方问他,县城太小,任何一个消息传播的速度和广度都不可预估。
唐宋打开报告,仔细查看标红的几项指标,虽然他早就对生死没那么执着,但看到并不乐观的数据心还是沉了沉。他不想让身边的人跟着心情不好,于是把报告折了又折塞进裤兜里:“还行,事实证明我的药虽然贵但的确很好。”
是很好,带来的心理作用很好。
唐宋无所谓地笑笑,阖上报告往前走时清安担忧地跟在他身边,好像不管他往哪里走,这个人都会跟着。
“过段时间,可以陪我去扫墓吗?”
唐宋说出这话时听起来风轻云淡,清安却好像能看见压在他肩上多年不见消减的悲哀。
“好。”
他们的现状有一种微妙的共通之处,似乎也只有彼此了解——他们都在愤然忍受着迫不得已的别离。
比清安大两岁的王梦媛离高考越来越近时,清安能明显感觉到她坐不住了,她似乎在强烈地畏惧着和清安的分别。高考那天不知道她题答得如何,反正才刚交了试卷她就等在了寻梦画室门口。这几日低年级腾出教室作考场,刚好连着月假一起放,清安背着画夹出来她便迫不及待开口说:“清安,你妈妈告诉我你来画画了,我过几天就要回老家去,今天想来见见你。”
清安抬手调整了一下耳机,他的头发已经长到堪堪遮住颅骨上贴着的装置,乍一看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考得还好吗?”
王梦媛有点紧张,仓促地回答着他的问题:“发挥得不错,希望运气也好一点。”
“会的。”清安说。
王梦媛虽然比清安年龄大,但从认识以来一直是被关照的那个,她个子不高,身形小巧,此刻羞怯的模样让她更显稚嫩:“你考虑过去哪里读大学吗?”
这几乎是废话,但她还是得以此开头。
“闻臾飞现在读书的城市。”
她没话找话:“那很远吧。”
清安带着她沿滨江公园的林荫道往回走,夏季灼灼的日光被阻隔在茂密的树冠之外:“是很远,但也就是因为太远了,我才更想和他在一起。”
光影穿叶而过落在清安身上,他偶尔会张开手掌像接住什么似的,任由光点卧在掌心。
“你很孤单吗?”王梦媛忽然问。
清安脚步慢了一些,思考着这个问题。
不及回答,王梦媛就继续追问,语气有点急:“你爸妈会同意你去那么远吗?”
她不看路,眼睛只停留在清安的背影上。
清安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叹了口气,突如其来的懊丧让他很想念闻臾飞:“也许不会。”
王梦媛握了握拳,鼓足了勇气,快步追上去一把拉住清安的手,她心脏狂跳,却竭力稳住心神:“如果不能去那边,我可以陪你。你想去哪个城市?我们一起。”
那曾经怯懦的女孩变得坦率又勇敢,清安回过头,目光只短暂地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低垂下去,落在王梦媛牵住他的手上。他用另一只手一根根掰开女孩的手指,轻轻将它放回王梦媛的身侧。
“对不起。”清安轻声说。
王梦媛失落地说:“因为我不好看吗?”
“我还是个聋子呢。”
她感到不解:“那你为什么宁可喜欢一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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