础课上认识的一个瘦小男生问。
他叫高言,雕塑系,和清安他们平面设计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这节课甚至都只是来蹭课的,至于为什么蹭这节,是因为清安带着唐宋来过一次。
清安报出了闻臾飞那所响亮的大学名字,高言吃惊地往后仰了仰:“那上次跟你男朋友一起来的长头发男生也是医科大的吗?”
清安摇摇头:“不是,他是我男朋友的初中同学。”
他因为“我男朋友”四个字情绪高涨,连带着对高言也十分热心。
“他谈恋爱了吗?”高言觉得自己问得有些突兀,随即又补充,“我喜欢他那种阴郁的气质,比你这样的热恋中人少些烟火气,你帮忙问问他愿不愿意来我们系当模特,也问问我能不能追他。”
清安眨巴了两下眼,反应过来后开始一句句回复:“少些烟火气是指少吃几顿饭瘦成一把骨头吗?我回去帮你问问,如果他愿意来,我们也会相当感谢你,以及他应该不会喜欢你,不过你可以试试。”
高言很激动:“谢谢,我上周四从楼下经过,看到你们一起,我一眼就觉得他很特别,忍不住跟到你们教室门口才走,结果一周都在琢磨这事儿,这就是一眼万年吧。”
清安:“夸张了兄弟。有空我们一起出去玩呗,做朋友还是做男朋友就得看缘分了。”他是真诚地在发出邀请,清安很希望唐宋的身边能多围些人。
“好啊,我去了几个不错的酒吧,周末约你们。”高言再没耐心听马哲,弓着腰小跑出去了。
晚上放学清安照旧去闻臾飞的实验室楼下等他下课,一下午的大体老师解剖让闻臾飞心情沉重,未知死焉知生,经历过越来越多的死亡,闻臾飞越发理解生命的可贵,这些遗体捐献者至死不休的冰壶秋月也越能打动他。带着这样的敬意他每下一刀都更谨慎细致,直到全部完成才察觉腰酸背痛眼睛酸涩,更因为近距离接触被药物熏的很不舒服。
闻臾飞走下楼梯时还在抬手揉着眼睛鼻子,清安看到他就立即迎过去:“闻臾飞!”
他高声一嗓门把闻臾飞拉回鲜活的人间,闻臾飞提振精神大步流星地跑下台阶:“今天等得有点久吧?我们在上解剖课。”
“不久,我比平常来得晚点。”
其实并没有。
清安余光一扫,看见台阶上走下来的人影,尽管想极力无视,但还是注意到了,是杨行健。
杨行健正往这边看过来,目光冰冷,带着鄙薄。
清安坦坦荡荡地回视,闻臾飞顺着他的视线回头,也看见了停在楼梯中段显得高高在上的杨行健。
“你俩真是病得不轻。”他说这话时牢牢盯着清安,“看看你把你哥害得多惨。”
清安还没做出反应闻臾飞先开了口:“滚你妈的垃圾货色。”
卧槽,他骂人好性感。清安心想。
于是他做出的反应是一把揽过正容亢色的闻臾飞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在闻臾飞突然松动的目光里看向杨行健:“怎么?你这反应活像嫉妒我哥。”
杨行健难以置信:“恶心人,恬不知耻。”
“要不要再给你表演一个法式热吻啊,我是恬不知耻,就想恶心恶心你,你能怎么着?除了在一边阴阳怪气煽风点火,在同学面前侮辱我俩、把我哥气出寝室你还能怎么着?你以为你这长舌妇在别人眼里还有几分信誉和气度?你知不知道……”清安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恐,同,即,深,柜。”
卧槽,他战斗力好强。闻臾飞心想。
杨行健恨得直倒气,听到最后一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想再反击两句清安已经跨上小电驴:“哥哥走吧,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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