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尖刀没入闻臾飞的腹腔,他艰难地低头看了一眼,这刀的角度从下向上挑起,甚至别进了他的肋骨。这时他终于想起,这人,是那天失去了女儿的父亲。
男人像是因为自己捅错了人吓得面如土色,没至刀柄的剖鱼刀被他骤然拔了出来,丢在地上,然后左右环视慌不择路地开始逃跑。
闻臾飞感觉尖锐的疼痛像附骨之疽从伤口蔓延至全身,但很快就不疼了,身子忽而轻飘飘的忽而沉甸甸的,还很冷,他退了几步靠住墙,腿一软就坐了下去,视线突然就模糊了,最后能看到的一幕就是清安推开走廊上的人群发疯一样冲过来。
他看起来被吓坏了。
清安扑过来跪在闻臾飞面前用力压着他的伤口,满手鲜血,却怎么也捂不住汩汩血流,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大褂上沁开斑驳狰狞的红色。有人在喊抓住他,有人在喊闻医生被刺了,有人在喊快安排腹外科手术,可闻臾飞什么也听不见,从骨头开始战栗不休、痉挛不止。
他睁着眼,动着嘴,脸色和唇色都一样苍白,冷汗直冒,软若无骨地靠在墙上,没发出一丝声音,但清安读着他的唇形,知道他在说:别怕。
第72章
当晚暴雨下起时容丽君和清旭辉正在国贸,容丽君豪迈地指着一双美度对表,跟售货员说:“请问没有两只都是大表盘的对表吗?”
售货员把无语明晃晃挂在脸上:“不好意思,情侣对表都是一大一小的。”
容丽君朝清旭辉撇撇嘴:“没道理,两个手腕都粗不行吗?”
“女孩子带小表盘显得秀气,手腕再粗也不适合大表盘呢。”售货员在为绩效奖竭力克制自己。
容丽君把卡往柜台上一搁,说道:“两个男孩子不行吗?”
售货员马上川剧变脸、点头哈腰:“行行行。”
大款容丽君指着一只表盘简洁的机械表说:“这个男表,拿两只一样的,帮我包起来。”
她看着那刺眼的五位数肉痛了一秒钟,但想到蒋姗婚礼上两人羡艳的眼神,就觉得肉也不是很痛,就这么着,当置办了个新婚礼物吧。
清旭辉接过售货员递来的袋子问容老板:“真舍得啊?”
容丽君挽着他的手臂,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斯文地说:“人么,总要有点小目标,今天买个万把块的表,赶明儿买个几十万的车,最后买个百来万的房,一步步来。”
清旭辉为这大小姐撑开伞,暴雨狂风几秒钟就把大小姐的裙子弄湿了,他们两人没太在意自己,只顾着把表盒抱在身前生怕淋到,手忙脚乱间清旭辉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还未接起容丽君心里就咯噔一下,冥冥中十分不安。清旭辉接通电话亲切地叫了声小安就再没能说出一句话,容丽君盯着风雨里胡乱飞舞的白色垃圾,突然就觉得天实在闷得她喘不过气。
手术室外的指示灯红得有些扎眼,清安坐在长椅上双手撑着头,袖口还沾染着大片血迹,看得容丽君和清旭辉胆寒不已。严主任用外行人听得懂的话耐心地向他们解释,闻臾飞脾被膜下破裂,脾段血管受损,这个脏器血运丰富,一旦伤到就属于重伤,大量出血更是造成了休克,但所幸脾门未被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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