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临时落脚点。如果某天在街上做好决定离开,可以抬脚就走,不用回来收拾任何东西。
而这里,也没有任何他存在过的痕迹……
阮芳雨这么想,就有点伤感了。觉着仉星航好像孑然一身来到这里,又随时做好悄无声息消失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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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芳雨又坐了一会儿,直到他觉着仉星航睡熟。才耐着性子,不惊动人,一点点小心翼翼将手指抽出,指尖因为长时间被握着,已经有点麻了。
午饭时间已经过了,阮芳雨想做点吃的,等仉星航醒来垫垫胃,再吃一次感冒药。
他蹑脚出了卧室,虚掩阖上门,连弹缩都没敢让响。溜进厨房,打开冰箱。阮芳雨原以为里边只会有几包方便面,结果出乎意料的发现塞了满满当当蔬菜水果。他有些诧异,直到看到进口超市的包装和标签,他又明白这些东西是别人准备的。
没有原由,他就是确信仉星航不会去把生活过得这么精致讲究。
阮芳雨拿了颗层层塑膜密封的包菜,吧嗒关上门,一回头,仉星航的脸豁然在眼前放大。他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竖在身后,近在咫尺,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他。诸多情绪如浪潮般掺杂在仉星航眼中,偏执、疯狂、憎恶……他像只在黑暗中独行的饿狼,盯紧前方受伤的鹿。
那一瞬间,阮芳雨浑身汗毛都炸了,猝然后退背撞上冰箱,手中包菜吧嗒掉在了地上。他惊恐望着那双骇人双目,心脏交织成擂鼓,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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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仉星航垂下长睫,在压抑的寂静中缓慢屈膝蹲下,捡起了地上包菜,犹豫了下,问:“我们中午要吃这个吗?”他尽力了,但声音依旧很平,甚至没有像平常一样有牵动笑意的语调。
阮芳雨后背被冷汗浸透,四肢都有点脱力,他第一次从仉星航身上感受到这么强势又恐怖的压迫,比以往任何一次发疯都要来得严重。他略起开一点,喉咙滚动,发出一个干涩的“嗯”。
仉星航蹲在地上,赤着脚,浑身气势收敛,又蒙上了高烧过后的柔弱病气。阮芳雨有些恍惚,不知道刚才那好似即将失控的一瞬间是怎么回事。
“哦。”仉星航答应着站起来,校服裤子随着起身褶皱抻开垂下。
“你不吃吗?”
“吃。”
仉星航看阮芳雨转过身去又从打开冰箱挑挑拣拣的往外拿食材。尽管只是简短对话,但彼此都在努力回应,妄图冲淡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瞬间。
“牛肉吃吗?”
“吃。”
“羊肉吃吗?”
“吃。”
“鸭舌吃吗?”
“除了木耳和豆芽我都吃,我不挑食。”
阮芳雨迎着冰箱凉气,拉扯堆在最底下的东西。“那来个猪脑花。”
仉星航:“还是不要了。”
阮芳雨极轻笑了下。气氛终于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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