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还挺沉,单肩背上后,熨烫妥帖的西装就有了褶皱,雪落在脚下,将他裤腿洇湿。
他似乎是说在当下,也或许怀念以前,白雾从口中吐出,眯着眼睛看眼前熙攘匆匆的校门口。
“每个孩子在放假的时候,不都应该有家长来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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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星航没有回应——大概是受以前习惯影响,尽管内心隔阂消除,但在仉南星面前话依然少得可怜。
阮芳雨不知道该怎么应,只是点了下头。
他脑海中仅有的,被家长接的记忆,还是小学时,阿嬷每天在校门口等他,替他拿书包。
冬天时将他小手夹在腋下,暖热了再走,夏天时就牵着他从路过的小摊那里捎一根两毛钱的冰棒。
他记得那个冰棒很甜,套了个透明的薄膜小袋,往墙上一敲,一准敲成两半,一半在放学路上舔掉,另一半留着化成甜甜冰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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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SUV停在马路对面等候多时,车一直没熄火,空调开着,拉开车门就有扑面而来的暖风,消融一路带来的寒意。
“我就知道不能停得太近。”谭曜州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看着拐角堵出来的车屁股,喃喃道:“我也是上过高中的。”
“哦。”仉南星应了声,手抵着下巴靠在车玻璃上,语气不好不坏地说:“我没上过,我是文盲。”
谭曜州失笑,大概是以前作孽多了,仉南星还留着呛他的习惯。
他从后视镜看两个眼观鼻鼻观心的孩子,目光都不约而同看向窗外。
“弟弟们在呢,不给我留点面子吗?”
“嗯?”仉南星笑了,“那留一点?今晚你得吊汤做饭。”
谭曜州缓打方向盘掉头,目光停在后视镜上笑。
“遵命,仉总。”
仉南星朝后座两人问:“今晚吃羊肉火锅行吗?”
阮芳雨:“我不挑食。”
仉星航:“我听哥的。”他说这话时,余光不经意落在仉南星搭在身侧手指的戒指上,扫视而过后又看向开车的谭曜州——他也有一枚。
“好不容易放假,想带你们吃顿好的。但总觉着外边太吵闹,买了点东西回家煮火锅吃。”
仉南星一句话说了好几个理由,但若是仔细推敲都站不住脚,高档酒店私人包厢,只要钱到位,什么样的气氛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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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想要的,是家人围坐,在雪落无声的万家灯火中,那点温馨热乎的烟火气罢了。
这东西,酒店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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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星航和阮芳雨直接被带回了仉南星的住处,室内暖气很足,雪光映照的客厅宽阔明亮。
四人站在玄关,仉南星从鞋柜拉出两双拖鞋,一蓝一灰,刚好是仉星航和阮芳雨的尺码。
阮芳雨扫过两双柔软棉拖——是新的.
他进门后跟在谭曜州身后把超市采购来的新鲜食材大包小包拎进厨房,仉星航把两个人书包和资料堆在沙发边上后也非常懂事的进厨房帮忙。
仉南星眼看所有人都进了厨房,也跟着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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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不下厨,但当时留的厨房还算大。可再大的厨房四个人都在里头也显拥挤,转身之间难免磕碰。
仉南星无处下手,几次“挡路”后被迫退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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