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恪守道义的骑士,不会动用挟持人质或是下毒一类肮脏的手段。
而且,他们不会下杀手。
也不是没有胜算。莫尔心想,先解决马,再解决人。
他们正好缺一匹坐骑,赛门骑着的那一批就很不错,来自教廷的品质最为优秀的良驹,正好适合逃亡用。
艾西坐在枝丫上,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动也不敢动。
视线被层层迭迭的叶片所遮挡,她看不见底下发生了什么,但听得见声音。
她听见马蹄声,嘶鸣声,人的呼喝声,乒乒乓乓武器相交的声音,那些声音时远时近,仿佛在不停地变化着方位。
还有风声,不知名的震动使得这棵叁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合抱的大树摇晃起来,树叶纷纷扬扬地落地。艾西捂住了嘴才没发出惊呼声。
忽然,她听见莫尔的声音:“跳下来。”
那声音相当清晰地传进她耳朵里,让她确定以及肯定,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来不及多想,艾西纵身从树上跳下去。裙子因灌满风而鼓起来,像一朵膨胀盛开的花。半空中一只手臂接住了她,天旋地转后,随即颠簸起来。
她又坐在了马背上,视线被莫尔的身体挡住,看不见身后的情况。马跑得极快,她一开口就灌了一嘴风,什么声音都消散在风中。
圣子十一岁那年,一个叫布拉索的小国家爆发了战争,新的君主推翻了原来的王室,坐在了王座上。而原来那国王的头颅,被悬挂在城里的塔楼顶上,任乌鸦啄食眼睛。
教廷不干涉王国的内政,只要继任者仍信仰尊神,缴纳赋税,教廷就没有理由反对新王的登基。
新王派遣的使者来到圣都,向教廷表达他们的尊敬,并承诺,将比旧王更加虔诚地信奉教廷。
一位红衣主教在侧殿接见了使者,收下他带来的礼物,同时也向他许诺,教廷将一如既往将圣光洒向他们的国家。
圣子恰好路过侧殿,他问起身边的人:“是哪里来的使者?”
“一个叫布拉索的国家,”身边的神官回答道,“他们的新国王依照惯例,来寻求教廷的许可。”
“我知道那个国家,”圣子说,他侧头看着侧殿的窗户,透过彩绘的玻璃,可以隐约看见殿内的人影,“那是我出生的国度,被推翻的国王是我的父亲。”
神官不知道圣子是如何知晓这件事,与他的诞生有关的一切在神殿里不存在相应记录。圣子是不需要父母的。
“不用担心,我清楚只有尊神才是我的父亲。”圣子微微笑着说,“至于布拉索里死去的男人,他只是恰好给予了我骨血罢了。”
神官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说:“您能这样想再好不过。”
教皇晚些时候听说了这件事,他在神殿的高塔上找到圣子。
夜晚时分,圣都的金顶隐藏在黑暗之中,唯有窗户中透出的灯光,圣子在塔上凝视着仿佛浮于黑暗之中的灯火。
“你是何时知道你的出身?”教皇问道。
“我翻看过神殿的记载,在我出生的那一年,教廷减免了那个国家十年的赋税。”圣子恭谨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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