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什么事?”何洛儿道:“是关于九贞的。”张无心眉心一动,道:“他还好吗?我之前去瞧了他,还没醒。”何洛儿道:“好多了,只是......”他带了点哭腔说:“只是他腿恐怕废了。”张无心叹口气道:“这我已经知道了,是被元兵打的。”何洛儿跪在地上道:“我想求庄主要了九贞,他已经是个废人,不求庄主给他什么名分,但求庄主能庇护他一二。我知道我这话说出来不地道,但是九贞这样已经嫁不出去了,他也铁了心只要庄主您一个人,可怜天下母父心,希望庄主不要嫌弃。”
张无心扶起他:“何苦如此?难道我还会欺负了他不成?我们女子要建功立业,这庄子还不是让男子打理?九贞愿意跟我,我绝不会亏待他,只要他高兴就好,想跟我走就走,想回来看你就随时可以来,我自然当他是亲生的兄长一般。”
何洛儿道:“不,不是兄长,是依托给您。”
张无心心想:“他这是不管让朱九贞做夫侍还是做下人,都要他跟自己了。”张无心点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放心。”何洛儿高兴地点头道:“九贞以前不懂事,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教他贤良淑德。”
何洛儿走后,张无心不免觉得内心多了份责任,于是去见见他。朱九贞正躺在床上,穿着浅黄色的中衣,看见她,很是高兴。张无心接过下人手里的药碗,喂他喝药,说了不少的话,少不得要将美人搂在怀里安慰一番。又叫了九蛟龙推了辆机关轮椅过来。朱九贞自是非常高兴。
张无心想着现在梅花盛开,正是赏梅的好时节,于是穿了灰色狐裘,推着朱九贞去赏梅。两人摘了几枝梅花,又遇见采梅制香的武子卿,一起聊着天。忽然瞧见一个人在梅树后往这儿看,不敢过来的样子。张无心看身形和衣服,知道是殷藜,唤他过来。又见他穿着薄薄的黑紫劲装,连件披风都没有,自觉有九阳神功护体,于是解了自己的狐裘给他披上。
殷藜神色郁郁,没讲几句话的样子。张无心见他疲怠,以为他是累着了,问他要不要回去休息,他又摇摇头。又想起他的蜘蛛没了,问要不要送他一批,他也摇摇头,眼睛偷偷觑着朱九贞和武子卿。
殷藜心想,怪道表姐这么着急这位公子。穿着梅花金织红狐裘,抱着梅枝,像朵曼珠沙华,美得极致的毁灭,真是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再看旁边这位,墨蓝色修身滚边袄子,宽肩长腿,手握宝剑,也是俊逸非凡,像一帖落拓不羁的行书。
表姐身边有如此美人,哪里还看得上我?他为二男的美貌震惊不已,又想到自己,面容尽毁,哪里配站在表姐面前,恨不能钻个地洞才好。又舍不得听大伙儿一块说嘴玩闹,于是坐立不安。
张无心如何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戴了面具,只知道他今日低着头话不太多,还以为他害羞。朱九贞和武子卿也当他是个还有点别扭的小弟弟,倒是颇为照顾他。
殷藜下定了决心,咬牙对张无心说道:“表姐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朱九贞和武子卿对望一眼,先行离去。
张无心道:“怎么了阿藜,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想回家了?”殷藜摇摇头,答道:“表姐,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不要你赔我蜘蛛吗?”张无心道:“为什么呢?”殷藜道:“因为我不想练蛛魔手了。”张无心惊讶道:“你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才练得此功,怎么突然不练了?你不是想复仇吗?”殷藜道:“表姐,我不想再当个丑八怪了。”张无心道:“你这毒功的确伤身,不练更好,但如果是旁人笑话你,尽管告诉我。”
殷藜道:“我练此功,一来是深痛自己毫无自保能力,只能让爹爹和自己受人欺负。二来是想懊恼娘亲负了爹爹,想要给她到处捣蛋。其实我早就杀了崔红棉报了丑,表姐又回到我身边,我心里的恨意越来越少。所以我不想练这毒功,想重新学机关术。”他心想,我为了表姐连性命都能不要,何况区区毒功?
张无心点点头,心想:“阿藜在我身边,自然没有人敢欺负,遇到真正厉害的,他那毒功又什么没用,当然不学更好。”殷藜又皱眉道:“。. 可是这毒功不知如何散去,我这容貌又不知如何恢复,不知道表姐能不能帮我想到什么法子,能找什么人帮忙么。”张无心乐道:“何须麻烦别人,你忘了我是胡青凤的大娣子了。”遂运功帮殷藜排毒。
到晚间,朱武二人等张无心一块儿用饭,忽见张无心带着一紫衣美人走进来,都有些纳闷:“这是......”张无心道:“这是阿藜,之前他练了毒功,今日我帮他散功了。”众人皆惊讶不已,没想到戴着面具的小孩竟然如此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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