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长安也不算很久,怎么这回回来,遇到的人多少都有些疯癫。
赵易舟摇了摇头,看了周昭所在的方向一眼,抿了抿嘴唇,朝着廷尉寺大门走去,待走到廷尉寺大门前,就瞧见这里乌泱泱的挤满了人。
一个穿着廷尉寺官袍的小哥被众人围在了中间,围着他的人脸上满是兴奋。
“邬文书,给我算一卦呀,算算我家老头子什么时候上西天,老婆子实在是不想给他做饭了!”
“算卦有什么意思?邬文书,还是说说昨夜的案子吧,我可是听说了,有个太监杀了十个人,逼着尸体同他拜堂成亲可是真的?据说其中有一具尸体,还在死后有了身孕!”
“你听的不对,我听说是有个疯子,挥刀自宫不说,还见人就割!还专捡好看的割……”
赵易舟觉得那说话的之人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脸上,一下子兴奋了起来,那人挤眉弄眼的看了过来,“这位小哥儿,我瞧着你面生,不是廷尉寺的人,是为了什么案子来的呀!”
赵易舟险些没有绷住,这一众老丈大娘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如狼似虎的视线在告诉他。
他们以为他是昨夜那个案子的受害者……
赵易舟觉得腿间微凉,一个闪身立即上了马车,赶车的小厮瞧着,忍不住嘀咕出声,“公子,我们现在家去么?我觉得得回去告诉主君,这廷尉寺多少有些古怪,他应当早做防备才是……”
赵易舟坐在马车里,神情格外的不自然。
岂止是古怪,简直就是牛鬼蛇神云集,每个人都出其不意。
……
周昭不知道赵易舟假意离去,更是不知道苏长缨因为她说的那四个字,揪住廷尉寺门前的石狮子都炫耀了几句。
她同何廷史趁热打铁递上了折子,到如今已经是第三日。
积雪刚刚化完,长安城又落起了第二场的雪。
雪粒子在空中胡乱的飞舞,先是在地面上洒了一层粗盐。
京都这几日大街小巷,茶楼酒馆议论的全都是白沥杀人案,肉刑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提及。
廷尉寺中也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不过谁也没有说服谁,最近连小饭堂养的鸡,都有变成斗鸡的趋势。
“周昭!”
周昭放下了手中批卷宗的笔,朝着左院的大门口看了过去,只见常左平同关右平以及右院的那几个廷史们拥簇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那人身量高挑,生得十分俊朗,比起赵易舟,他的身上有一种岁月沉淀之后带来的沉稳。
周昭见过他,来人正是新上任的廷尉淮阳侯。
左院所有人都站了起身,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淮阳侯是新任廷尉的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了。
淮阳侯笑着冲众人点了点头,“大家都继续做手头的事,周昭你同何廷史一并随我进宫一趟。”
周昭将笔墨放下,整了整衣冠,从左院走了出来,拱手称廷尉。
淮阳侯摆了摆手,“不必如此,我也算是看着周昭你长大,在廷尉寺里唤我一声赵廷尉,私底下唤世伯便是。来日方长,有什么事情日后再言。陛下召你同何廷史进宫,为的是那封肉刑的奏章。
你们二人心中可做好了应对?”
淮阳侯的声音有些不疾不徐的,整个人都十分和煦。
只是周昭见过他抱着五云哭,知晓他的真面目。
这不过是个人前像神仙,人后被淮阳侯夫人拧着耳朵号丧的家伙罢了,他还会抱着掉毛的雀儿哭,趴在淮阳侯夫人腿上,硬是要人家给他摸脑袋。
不管怎么想,都有些一言难尽。
淮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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