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秋拖着他连带一长串被甜香味吸引来的猫化NPC开火车开到她和许渊圈定的实验场地。
“这边!”许渊蹲在窗户外的空调架上,指了指给祈秋空出的一小块儿地方。
真有创意,也不怕小金属架被两个成年人的体重压断裂进海里。
祈秋脚尖点地如羽毛轻飘飘落在空调架上,和许渊肩擦肩并排蹲蘑菇。
被祈秋甩在身后的小怪你挤我我挤你冲过房门的限制,饿虎扑食扑向窗台。
“你看过猫和老鼠吗?”许渊指尖夹着一张泛蓝光的道具卡,“我最喜欢其中一集……”
卡片骤然碎裂,寒霜瞬间覆盖室内每一寸地面,水龙头流出的水化作坚冰,冰冷的白雾随风吹向祈秋,在她的斗篷外凝成细碎的冰珠。
湿溜溜的冰面摩擦力接近于无,张牙舞爪的NPC瞬间脚底打滑,吧唧撞到旁边触电般手舞足蹈的同伴身上。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十几个人型怪物宛如咕噜噜的保龄球在冰面上东倒西歪,又学不倒翁顽强不屈的精神,滑溜溜企图爬起来。
祈秋眼睁睁看着他们爬起又摔倒,摔倒又爬起,脑壳击打冰面击打得很有节奏!
“太可惜了,副本为什么不让带手机。”缺德如许渊扼腕叹息,“我好想给他们配个踩点BUG。”
祈秋:做个人吧。
两个不做人的家伙蹲在空调架上,圆珠笔被摁来摁去,空白的病历本上寥寥记了语焉不详的几个词。
祈秋双手拷在一起写字很是艰难,但她依然倔强地要自己写实验记录,因为她没用的塑料队友只知道在页脚画猪头,要他何用!
秃头男人是重点观察对象。他的指甲呈现超越人体极限的尖利和狭长,在地上爬行的速度极快,能无视重力攀爬到天花板上——又因天花板也在结冰范围而被迫摔下。
“各方面都很像猫。”祈秋无意识地用笔尖戳破病历纸,“可猫不会在意秃头的问题。”
她拿出从秃头男人脑袋上薅下的假发,朝他对角线最远的地方扔过去。
NPC毫无反应,依然前赴后继地扑向空调架。唯独秃头男人愣了一下,朝假发的位置爬去。
“他一定保留着人的思维。”祈秋断定,“由此可以推测——”
许渊:“秃头是他一生的执念?”
祈秋:“他是个正常玩家,只是猫爪印改变了他的认知。”
祈秋:“………”
祈秋:“我在很严肃地分析副本,你能不能配合一下紧张的氛围?”
“严肃活泼嘛。”许渊眨眨眼,在嘴边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好的,我闭麦。”
祈秋浅浅吸了口气,好吧她习惯了,有人活跃气氛也没什么不好,只要被找的乐子不是她,一切好说。
“猫爪印将玩家猫化,在正常玩家眼里自然是他已经变异了,但在他自己眼里呢?”
“如果在他眼里,只有他和身边的NPC是正常的,其他玩家是怪物、是阻碍他逃生的障碍物,他必须杀死怪物、激烈地反抗、挣扎求生,谁也不能相信……”
所以他见到祈秋的第一反应才是“怪物!走开!离我远点!”
而系统鸡贼地扭曲了秃头男人的声带,把他的话藏在一声又一声非人的猫叫中。
“证据是他都这样了依然认得他的假发,绝不屈服地维护他岌岌可危的尊严。”
祈秋抬头看向室内挂着的时钟:“如果天亮躲猫猫结束之后他恢复正常,我的猜测就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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