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三区的病人,不是个瞎子吗?
祈秋:他要没瞎,整栋楼的人填上都不够用。
事情顺利得超乎祈秋最好的预期,感谢许渊,感谢她人间凶残的塑料队友,在未曾设想的道路上开辟了新业务。
一个个玩家像被包工头挑中的幸运小工排着队跟在祈老板身后,迷茫无促像跟着妈妈下池塘的小鸭子。
妈妈冷酷话不多,气不喘踩着高跟鞋上五楼,身后拿着扫帚、拖把、毛刷和换洗床单的玩家期期艾艾凑到535病房门口。
盘腿坐在病床上等祈秋回来等无聊到揪床单玩的许渊:???
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和因爬楼气喘不已的呼吸声混杂,有男有女,人数多到可疑。
许渊有些疑惑,唇边自然挂上笑容。
他大多数时候都在笑,提刀时笑意最深,对将死之人呢喃吐露的亲昵语句胜似爱语,令人毛骨悚然。
并非虚假的笑意,他打心底为此愉快。
闹腾的声音在门口止住,清晰的足音越过吵嚷的嘈杂停在许渊面前。
许渊仰起头看祈秋,瞳孔空荡荡映出她的脸。
他唇角弯弯,看不出心情好坏:“你带那么多人来干嘛?送给我杀?”
开口危险发言,怪不得系统干干脆脆给任务划分到高危级,一点都不掺水。
“一大半是缺胳膊少腿的玩家。”祈秋说,“你好意思欺负人家?”
听到是玩家,许渊兴致消了一半,无趣地撇撇嘴。
他对可以随便杀的大小BOSS热情似火,对玩家那叫一个冷淡,态度天差地别。
“我也是病人。”许渊撑开眼皮给祈秋看,“我好意思。”
失去聚焦的眼睛缺少神采,平日里早早坐不住拿刀四处挑事的人百无聊赖呆在病房里,说话时不自觉舔了舔干涩的唇角。
他是不是想喝水?祈秋正要拿起床头空置的纸杯,抬起的手凝滞在半空中。
水在中午才有,食物连影都见不到。跟着她走的玩家寄希望于任务奖励的口粮,而许渊……
他同样收到了隐藏任务的提示音。
是其他玩家告诉祈秋的,他们在病房和病友你死我活的时候统一收到系统播报。
“当时吓死了,心想我们去哪里找护士长抢任务,谁知道居然人人有份。”他们庆幸不已,“至少今天命保住了,谢谢谢谢!”
祈秋替他们找到了能让最多人参与进来的任务,只有一位玩家注定不可能参与。
许渊本人。
他在祈秋带着一大群人来535病房时大概已经猜出了真相。
既不发问也不质疑,自己的处境漠不关心,玩家的来意只字不提,笑嘻嘻和祈秋你来我往打嘴仗,偶尔侧头偏向玩家聚集的方向,又在意识到什么也看不见后悻悻扭头。
李罗英拉开2号床紧闭的床帘,她早在闻到血腥味的时候做足心理准备,还是险些当场脚软,脸色僵硬地开始打扫。
“太黑了,能不能开个灯?”拿着拖把的玩家问。
开灯眼睛会很痛。许渊抓了抓头发,没说话。
他不认为失明是他的弱点,却也不想把缺陷堂而皇之翻出来给人看。
“开灯起码要吓晕过去一大排人。”祈秋言简意赅地说,“看不见比看得见好,不信你凑近瞧瞧。”
说要开灯的人下意识往床帘里看了一眼,顿时没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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