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羞涩、爱恋,无数种情绪浓缩在一双眼睛中,许渊隔着门缝在血泊里也曾看见一模一样的眼睛——恐惧、绝望、痛苦,灰暗无神。
是谁赋予了死人虚假的情感,践踏了她满心的不甘,将她视作另一个人的代替品?
“明明刚才还能动呢。”许渊围着女人看了几圈,她仿佛一尊被保存得很好的蜡像,只为让人欣赏而创造。
死人会动会演歌剧很奇怪,现在她不动了反而更加奇怪,许渊只见过坐在地上躺在地上跪在地上的尸体,没见过站在地上的尸体。
“完蛋,我好在意她的重心分布。”习武人的DNA动了,许渊没忍住,用刀背托着女人的后背,把她从站改成了躺。
一改,就更奇怪了。
早上死了的人,晚上尸体依然柔软鲜活,甚至给许渊一种生机盎然的诡异感觉,仿佛走进盛春的植物园,连风里都溢满浅绿色的生命力。
许渊仔仔细细地打量女人的尸体,目光停在她微微鼓起的小腹上。
“赘肉?吃多了撑的?”许渊小声嘀咕。
他想到先前啾啾犹犹豫豫点头答应让他贴在她小腹上听蝴蝶飞舞的声音,既然都在同个副本里,地上躺着的女玩家应该也和啾啾是一个身份设定。
她肚子里会是什么呢?霸王花一样大的蝴蝶吗?
许渊的好奇心蠢蠢欲动。
“冒犯了。”他对尸体道了声歉,“要是能碰上杀你的那个人,我一定顺带把他送去见你。”
长刀划破滑腻的皮肤,发出诡异的如裂帛撕开的声音,蜷缩在尸体腹腔里的东西迫不及待在缝隙中舒展身姿,热烈如火的玫瑰开满许渊的视野。
真如火一般鲜艳耀目,天边最热烈的火烧云都敌不过它的色彩,朵朵花苞饱满花瓣娇艳欲滴,品相好得出奇。
生着荆棘的枝干插在女人血肉之中,反而更显妖冶,惊悚与华丽不分伯仲,让人不知道是该恐惧于它的异类还是痴迷于它的绮丽。
许渊坦诚,他的第一反应是惊艳。
恐惧是与许渊无缘的情绪,他更不会因血腥味倒胃口,第一念头自然是:很漂亮。
确实是好看,以死去的身体作为养料开出新生命的花朵,生与死在同个躯体上亲密如斯。
接着,许渊才注意到玫瑰的似曾相识。
“这不是啾啾吃上瘾的花吗?”他揪下一片花瓣凑在鼻尖嗅了嗅,花汁揉在指腹上印出血色的水痕。
玫瑰肯定不是什么好玫瑰,但只要咳血debuff挂在可怜啾啾身上,她必然离不开它。
“来都来了,割都割了。”许渊小声碎碎念,贼不走空,拿点什么当伴手礼肯定比空手而归要好吧?
他说干就干,刀锋用力划过缠绕在尸体血肉上的荆棘。
玫瑰一枝枝与尸体分离,许渊渐渐能看见尸体腹腔的情况,里头被整个掏空,只余玫瑰花枝纠缠在一起,没有蝴蝶栖息。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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