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的存在是他们推测出来的,假如只听歌剧,卡珊蒂亚通篇的唱词里全部用“他”代指恋人,出场戏份少得可怜,纯纯是蝴蝶的陪衬品。
“是吧。”许渊摊摊手,“要真是能把自己惊艳到的画面,怎么会一点笔墨篇幅都不给?打个比方,我来写啾啾的登场,就算用小学生文笔艰难写作至少也有800字外貌描写和800字环境描写,不可能一笔带过。”
祈秋:这种时候不要拿我来打比方,好怪。
他们第一次见面有什么好描述的?尸山血海的宿舍走道,净土中身体发抖的白裙女生,眼尾泛红仰望持刀走来的青年,他手下过了无数条命,笑容灿烂亲昵。
“我不理解,园丁在花园种花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哪里有能一见钟情的要素?”许渊摇头晃脑,“明明地震、雪崩、谋杀现场、砍头台上更容易相信爱情。”
祈秋:求你了,别把你的想法强加给正常人,世界上真的没有那么多变态。
话虽如此,许渊的话给了祈秋不一样的启发。
她重新把在歌剧院听到的故事梳理了一遍。
“你说的没错,这个爱情故事好奇怪。”祈秋低头看地板上卡珊蒂亚安静的睡颜,疑惑皱眉,“卡珊蒂亚喜欢安迪的原因,好像就只有蝴蝶。”
她的眼睛一看到安迪,胃里的蝴蝶便翩翩起舞,因此她坚信自己深爱对方。
这个逻辑,是不是太潦草了?
是她谈恋爱还是她肚子里的蝴蝶谈?
“不如换个方向想。”许渊懒洋洋地说,“假如她是个正常的会看医生脑子没问题的人,及时吃了打虫药,胃里的扑棱蛾子死翘翘,她还会爱上安迪吗?”
不会。
一场旷世奇恋,终结于打虫药。
“你看,她的爱情完全不是出自她意愿的结果。”许渊指指地上的尸体,“我是不懂古代人和恋爱脑的逻辑啦,但不是有句话叫‘先爱上的人先输’么?卡珊蒂亚和安迪,你觉得哪个是输家?”
必然是,“安迪。”祈秋说。
当然是他,虽然他花心劈腿脚踩N条船搞替身文学不知悔改是个法制咖,但从他致力于把每个“女朋友”都培养成卡珊蒂亚的模样,完全能看出一个为爱走火入魔的恐怖男人。
“嗯哼。”许渊用鼻音表示赞同,“所以,你还觉得这是个富家千金爱上穷小子为爱与家族抗争的爱情故事吗?”
蝴蝶是昆虫,昆虫在人肚子里因某个人的出现或者指令而行动,在东方武侠小说中有个非常经典的名词专门用来形容它——“蛊虫”。
就好像你眼瞎看中一个油腻普信妈宝男,你的亲友看到你五毒俱全的选择,不经高呼:“他给你下蛊了吗你怎么就疯了?”
“真相应该是:心思恶毒的仆人觊觎雇主家千金小姐的美貌,不惜对人家下蛊致幻产生恋爱错觉引诱大小姐和他私奔,其家人拼命阻拦,可怜妹妹依然惨遭毒手,悲惨离世。”
不仅身不由己在幻觉中死了,死之后还被镇上的人歌颂令她做呕的虚假爱情故事,死也得不到解脱。
“她也太惨了吧。”祈秋眼神飘忽,心虚的不敢看地板,“都这样了,坟还被人挖了……”
提议挖坟的人是她,上手挖的人是许渊,谁也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嗯?这不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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