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躲。”许渊伸手拉她,“不止掌心,你还有哪里疼着没说?”
“你别动呀。”祈秋比许渊慌,论疼痛眼前这个才是集大成者,“都是小伤,我顺路买点碘酒消毒就好。”
许渊不动了,目光从上至下仔仔细细打量祈秋,最后停在白裙的裙摆上。
“膝盖。”他肯定地说,“至少是破血,肯定流血了,对不对?”
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祈秋真的好奇。
从前在游轮上也是,她掩饰得那么好,还是被抓到指腹的伤口。
“一点点。”祈秋低头掀开裙摆给他看,“没骗你,真的只摔到一点儿。”
裸.露的白皙膝盖上,红色的擦痕格外刺眼。
这点伤要是在许渊身上,他连“一点点”都觉得形容得太夸张,但在祈秋身上,无端让人触目惊心。
就像一个沙包砸在地上啥事没有,但换成一尊琉璃人偶,看到的人可能会心脏骤停。
“你也要养十天。”许渊轻轻碰了碰祈秋膝盖边没受伤的皮肤,“别想着出门买东西了,我打电话让人把医药箱和用的东西一并送来。”
祈秋:“其实我可以——”
许渊:“吃西瓜吗?樱桃?荔枝?”
祈秋:“吃。”
人会被一些无可抵抗的诱惑收买,例如夏天一口甜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给许渊做苦力的又双叒叕是程家洋。
知道祈秋家庭住址的人不多,但也不是只有程家洋,他跑过来纯粹是太好奇发小的感情生活,上赶着想吃一口新鲜的瓜。
“喏。”祈秋递了片瓜给大包小包扛过来的程家洋,“辛苦了。”
“谢谢但我想吃的不是这个瓜,这个瓜还是我买的。”程家洋神情复杂地咬了口西瓜尖尖,“蛮甜的,但怎么有股怪味,是我的错觉吗?”
祈秋淡定地咬了口瓜:不是错觉,你仔细看看切瓜的刀就知道为什么。
许渊的长刀是把会自己清洗自己的好刀,但这并不能抵消许渊拿它切过众多可疑物品的事实。
祈秋是不介意的,许渊更不会介意,两个人吃瓜吃得一脸岁月静好。
“吃完就快走。”绵长细碎的疼痛折磨着许渊,他无精打采的,没精力招呼客人,“这段时间我都不回去,你想借车还是拿别的都行,不用跟我讲。”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程家洋搓搓手,他有心想多留一会儿吃点真瓜,但房间里两个人,一个是至今没记住他名字的冷漠妹子,一个是出言赶人的塑料发小,实在没有他容身的位置。
等等,这样一看,在对外的态度上他们两个还是蛮般配的。
“但为什么受伤的人是我?关我什么事啊!”程家洋狠狠甩头,愤愤地走了,“就一张小床,看他们怎么睡,哼。”
“你在地板上铺什么?”许渊摊在柔软的被窝里忍痛,耳畔拖东西的声音悉悉索索。
“打地铺。”祈秋赤脚踩在被褥里,把怀里的备用枕头丢在铺席上。
“这里不是有一张床吗?”许渊迷惑地拍拍身侧的被子。
“现在又不是在副本里。”祈秋跪坐在地铺上,低头把边边角角铺整齐,“睡不下的,挤在一起睡你半夜一翻身就会被疼醒。”
许渊是个如果没有道具卡救他一命就得全身打石膏进重症监护室的骨折人,还是个睡姿差到夜夜打军体拳的体操选手,层层debuff叠在一起,祈秋都不明白这人怎么乐观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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