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许渊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我是被欺骗感情,被渣的那个。”
好狠的心啊,装陌生人装了那么久,从头铁石心肠到尾,把他骗得团团乱转,始作俑者眼眸低垂音调软软,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上一秒开枪打得他骨头粉碎,下一秒拥他入怀温声细语,假如他们回归的时差不超过零点一秒,这变脸速度不去演京剧简直可惜。
许渊想起自己花了很大的情报网去查副本里出现的狂热斗篷爱好者,目击证人寥寥无几,就像世界上没这个人似的。
或许她从前是不伪装的,顶着一副柔弱的外表和玩家们混在一起,又借口身上的debuff自自然然和大部队分开,等BOSS闻着香味送上门,根根触手便从雪白的裙摆探出头,细软的发丝勒住血红的心脏。
独来独往的人,有什么精分的必要?
是许渊非要和她组队,拽着她不肯松手,她气恼又没辙,索性斗篷一披兜帽一戴谁都不爱,压着又低又哑的声调,想一枪打爆烦人精许渊的脑袋。
“骑士和祭品副本,她和我打得死去活来是因为不想动手杀我,只能靠杀BOSS通关?”许渊想起很早之前老大一个乌龙,天知道他也是想把BOSS绑到啾啾面前,握着她的手让她捅刀通关。
在之后是惩罚副本的游轮,怕不是他前脚把人关在房间里,后脚她换了身份抬脚就走……从哪跑的?窗户?真是辛苦。
一桩桩一件件事都有了全新的解读视角,也有一些解释不清的疑点,比如红蓝斗技场的三人同台——啾啾非要缠着买蓝牙耳麦,是否全是为了她的在场证明?
既然处心积虑不想被人撕下柔弱可怜的皮,又为什么会答应他的表白?
许渊笑起来。他的笑容令猎人小屋里的人感到诧异,不懂阴森恐怖的林间深夜有什么值得人发自内心笑起来的宝物。
“别在意。”许渊摆摆手,示意不用管他,“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
兢兢业业演了那样久的戏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答应交往后成几何倍增的露馅风险。
她为什么会答应?还能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因为喜欢他。
好想掀开碍事的兜帽,啃咬那双满嘴谎话的唇,直到她身体不自觉发颤,支吾着坦白更多罪行,恶狠狠地威胁他不许过火,小心绑在她大腿上的猎.枪。
只凭想象,夜间的寒冷便被热气蒸腾得无影无踪。
许渊看了眼添柴后跳跃的壁炉火焰,不免嫌弃火烧得太旺。
屋里心情好的人可能只有许渊一个,剩下的祈秋被他搞得不明所以,其他人皆是满目惶然。
回荡在林间久久不散、被夜风吹乱的四处飘荡的惨叫声细细钻入耳膜,法官面带微笑合上屋门,砰。
“有九位村民成功活过了第一晚,可喜可贺。”法官说,“或许你们当中有心善的人想为同村生活的伙伴收尸,遗憾的是,狼并非浪费食物的种族。”
他的言下之意,很多人不想听懂。
“时间在怀念同伴中悄悄过去,”法官棒读旁白,“很快,又到了第二天的夜晚。”
“等等等等!”光头男大喊,“他才死了十分钟不到!不能让我们休息一会儿吗!”
“夜晚的长短只取决于巡夜人守夜的时间。”法官摇头,“昨晚的巡夜人只守住了十分钟的夜晚。”
“你们或许可以祈祷,今夜的守夜人能坚持更久的时间,为各位赢得一晚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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