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别胡说。”外头紧接着传来一声低斥,“我们国公爷向来端重自持,房内也干净,怎会轻易做那些不清不楚的事,再胡说八道,仔细让管事嬷嬷听见,重重罚了你。”
话音方落,门外两个刻意压低的声儿陡然一转,似受了惊吓般颤巍巍唤道。
“国公爷!”
槅扇由外朝内推开,步入一个天青衣袍,玉冠束发的男子,二十五六的年纪,长身玉立,眉目柔和却不失英气。
分明浑身儒雅文弱的书生气更多些,可谁能想到眼前人却是手握剑戟上阵杀敌的将军。
碧芜蓦然想起,前世萧鸿泽便是誉王时常挂在嘴上的遗憾,他曾说,萧鸿泽用兵如神,骁勇善战,若非英年早逝,定能助他开疆辟土,保卫河山,成为辅佐他的一代能臣。
前世她常年深居内苑,并不曾见过萧鸿泽,如今细看,两人眉眼之间当真有几分相像。
见人进了屋,碧芜忙站起身,毕恭毕敬地福了福。
萧鸿泽屏退左右,抬眼审视了碧芜片刻。
不得不说,眼前的女子与他母亲实在像极!
虽说清平郡主逝世已十余哉,他对母亲的印象也早已模糊,只余一副画像时刻缅怀。可当这女子出现,母亲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似乎又在他的记忆中活灵活现起来。
他自然不会相信母亲还生这种荒唐事,眼前的女子也不过及笄之年,而清平郡主病逝时已二十有九。
少有人记得,清平郡主当年积郁成疾,只因痛失爱女,她终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加之月子里落下的毛病,终缠绵病榻,心力交瘁而亡。
清平郡主与老安国公育有一子一女,幼女在三岁时走失,开始时,安国公府确实是不遗余力在大昭境内大海捞针,可随着清平郡主和老安国公的接连离世,便少有人还记得此事。
虽因父母遗言,萧鸿泽这些年仍未放弃找寻,可年数一久,他也几乎对寻妹妹一事丧了信心,觉得大抵是失了希望。
而今一个与母亲面容肖似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唤他兄长,还会有谁。
本该是喜极而泣,可饶是在战场上见过血肉横飞的萧鸿泽此时也有些无足无措。
碧芜见萧鸿泽看着她一言未发,面色沉重,心中登时忐忑不安起来。
因芸娘不曾隐瞒,故自懂事起,碧芜便知晓自己并非芸娘所生,即便如此,她也从未想过去寻亲生父母,她甚至怨他们狠心,认为自己是被抛弃的。
直到前世在宫中当值时,她偶然得知自己与清平郡主生得十分相像,又听说安国公府曾丢失了一位姑娘,才起了疑心,可到底碍着自己东宫掌事姑姑的身份,担心给旭儿带来麻烦,即便窥得一些蛛丝马迹,也并未去求证。
如今贸贸然找上门,不过被逼无奈,放手一搏,其实心中并没有底。
难不成,是她猜错了?
她等了良久,只听萧鸿泽蓦然问道:“姑娘年岁几何?先前都住在何处?”
“今年有二八了,先前同母亲住在青州。后青州发了大水,便随母亲一道逃难来了京城,”碧芜顿了顿,抬首看了萧鸿泽一眼,“前一阵路过此处,忽而模模糊糊想起一些幼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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