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瞧不见后头的场景,但透过不远处的一枚铜镜,碧芜还是看见了刘嬷嬷在看到她后背胎记时露出的惊喜的笑。
吊着的一颗心彻底落了下来,碧芜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她赌赢了!
碧芜整理好衣衫重新回到花厅时,刘嬷嬷早已命婢女递了消息,她甫一踏进去,萧老夫人便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小五,真是我的小五回来了!总算回来了……”
听着萧老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声,感受着温暖的怀抱,碧芜到底没忍住跟着掉了眼泪,颤声唤了声“祖母”。
虽说她今日来安国公府认亲是有所意图,可想到眼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心下不由得百感交集。
前世,芸娘走后,碧芜无依无靠,虽不至于穷困潦倒,可孑然于天地之间,再无一个名为家的归处,直到她的旭儿出生后,她才重新拥有了所谓的亲人。
为了守护这唯一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人,即便吃尽苦头,受尽欺辱,她也始终咬牙撑着,用自己纤细的臂膀,企图给他一份依靠。
可这一回,她有了家人,有了家,再不是孤单一人了。
两人抱着哭了一遭,好一会儿才停下,萧老夫人放开碧芜,一双眼睛都哭肿了,她上下打量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孙女,光瞧着她一身粗陋的衣裳,便能料想这些年她吃了多少苦头。
既心疼她这些年的遭遇,又自责没将她早些寻回来,一股子酸涩感又如潮水般自胸口涌上。
见萧老夫人抽了抽鼻子,显然又要哭,刘嬷嬷忙上前道:“这二姑娘回来,是天大的喜事。您这么可劲地哭,若坏了身子,如何是好。”
萧鸿泽也劝:“妹妹好容易不哭了,祖母您若再哭,可要把妹妹也惹哭了。”
始终在一旁站着,神色略有些微妙的周氏见势也跟着劝了几句。
萧老夫人这才强忍下泪意,拉着碧芜在她身侧坐下,牢牢握着她的手,生怕她消失不见似的。
“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若我们能将你早些寻回来……”
碧芜闻言喉中哽咽,想到前世的遭际,实在说不出违心的“不苦”二字,只摇了摇头,“此生还能再见到祖母和兄长,还能回到这里,已是孙女之幸。从前际遇,或是命中劫数,祖母莫要太过自责。”
见她这般贴心懂事,萧老夫人不由得生出几分欣慰,无论如何,他们小五也算顺利长大了,不仅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还是个孝顺有礼的。
萧老夫人又接连问了碧芜一些旁的,才在刘嬷嬷的提醒下想起晚膳的事,忙带着碧芜去了她住的栖梧苑用饭,还命府里的厨子多备了几道好菜。
酒足饭饱,下人撤了盘碟碗筷,又上了清茶。
萧老夫人本想再同碧芜多说说话,但看她神色疲惫,加上天儿也不早了,就让刘嬷嬷派人收拾收拾东厢房,让她暂且住下。
“你先前住的院子,虽说也有人时时打扫,可到底许多年不曾居住,少不得要好好收拾一番,这几日你就住在祖母这儿,祖母想见你也方便些。”
碧芜点点头,萧老夫人便将这收拾院落的差使交付给了周氏,又嘱咐道:“明日,让盈儿来见见妹妹,她们姐妹两也有十数年未见了。”
萧老夫人口中的“盈儿”是周氏的女儿萧毓盈。
萧铎没有纳妾,倒也不是他多爱妻,只是沉迷山水诗画,连带着对男女之事都兴致乏乏,生不出这心思。
他既不主动,周氏也乐得后院清净,再加上老太太逼得不紧,就没再替自己寻这烦恼。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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