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这只是寻常安慰的话,可碧芜听在耳中,心底确实宽松了许多。他说得不错,京城是天子脚下,要什么样的大夫没有,萧老夫人定能顺利挺过难关,和前世一样活得长寿。
定会如此!
两路人既然遇到了,目的地也一样,就没了不同行的理由。
碧芜算是信了那句越躲越躲不过,索性也不再想法子避他。
或是考虑到碧芜的急切,誉王在询问过她后,选择了走水路。
碧芜本担心船只颠簸,会让她的不适加重,可或是因为船大,加上顺风顺水,碧芜在船舱中睡得还算稳当,竟也安安稳稳抵达京城,还比去时快了三日。
誉王和喻景彦有事要办,下船后便与她分道扬镳,碧芜坐了马车,一路往安国公府而去。
守门的家仆见一辆陌生马车驶来,正欲上前探个究竟,可乍一看见马车上下来的人,不由得惊道:“二姑娘,您怎么回来了!”
碧芜来不及多说,急着问道:“祖母呢,祖母如何了?”
那家仆见她这副急切的模样,不明所以,愣了一下,才答:“老夫人……老夫人在栖梧苑呢。”
他话音才落,便见那位二姑娘从他身侧快步过去,往栖梧苑的方向去了。
银铃唯恐碧芜动了胎气,在后头提醒了好几声,让碧芜走得慢些。
入了垂花门,栖梧苑中洒扫的婢女瞧见她,亦是满目诧异,忙放下笤帚,高声喊道:“二姑娘回来了,二姑娘回来了。”
屋内的刘嬷嬷听见动静,忙打开帘子出来,瞥见外头碧芜气喘吁吁的模样,不由得怔了一下,“二姑娘,您怎么……”
“刘嬷嬷,祖母呢?”
“老夫人正在屋内歇息呢。”
碧芜疾步入了屋内,透过垂落的绀青床帐,隐隐见一个身影坐起来,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可是小五回来了?”
这声音虽疲倦但还算中气十足,碧芜心下一松,鼻尖登时涌上一股酸涩。
她放慢步子,幽幽在榻边坐下,撩开床帐,哽咽道:“祖母,是孙女回来了。”
“怎的突然回来了,也不同家里知会一声。”萧老夫人拉起碧芜的手,仔细端详着,忽而蹙眉心疼道,“这才去了半个月,怎清减了那么多,可是路上吃苦了?”
碧芜摇了摇头,“祖母身子可还好?孙女听闻您病得很重。”
萧老夫人靠在床头,与刘嬷嬷对视一眼,却是笑起来,“谁同你说我病重的,不过是前几日染了风寒,躺了一阵而已,算不得什么大病。”
刘嬷嬷在一旁道:“老夫人的病虽是不重,但日日都惦念着姑娘,盼着姑娘回来呢。”
“可那口信……”
碧芜疑惑地蹙眉,虽心有不解,但并未深思,觉得或是口信传来传去,中途出了差错,少顷,她像是想起什么,试探着问道:“祖母……收到那封信了吗?”
“信?”萧老夫人挑了挑眉,“你说的是你给我报平安的那封信?怎的,没收到回信吗?
碧芜稍稍愣了一下,可看萧老夫人的神情,并不像是在骗她。
但过了那么多日,这信不可能还未送到才对。
见碧芜一副失神的模样,萧老夫人低低唤了她一声,“怎么了,小五?”
“没什么。”碧芜笑了笑,“看到祖母安然无恙,孙女便放心了。”
她微微垂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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