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芜摇了摇头,虽能猜到一些,但还是道:“皇后娘娘都问了什么?”
赵如绣往四下看了看,凑到她耳边,“自然是苏姑娘的事儿,依妹妹看,恐怕那苏姑娘是不得不嫁给永昌侯世子了!”
得知这个消息,碧芜倒是没怎么惊讶,毕竟纵然大昭民风再开放,可在水中搂搂抱抱,肌肤相亲过,那永昌侯世子定是要对苏婵负责的。
不然当初,苏婵也不会想了这么个法子逼得誉王不得不就范。
“唉,原还以为苏姑娘那般爱慕誉王殿下,往后兴许能成誉王妃,谁能晓得世事无常。”赵如绣轻叹了口气,流露出几分惋惜,“京城有名的才女却要嫁给京城有名的纨绔,苏姑娘这般傲气的人,将来的日子恐怕是不好过了。”
那永昌侯世子方淄的纨绔之名,碧芜从前便听过几分。
这人常年眠花宿柳,也曾为拍下妓子初夜在京城最大的销魂窟中一掷千金。若非他的风流成性,前头两桩婚事不至于到最后没了影,因人姑娘以死相逼也不愿嫁给他。
如今倒是好,若是上头亲自赐下的婚事,苏婵是无论如何也抗拒不了了。
拒了便是抗旨。
当真是算计不成,还赔上了自己。
碧芜垂眸思索间,忽觉手臂被人撞了撞,赵如绣冲她努了努嘴道:“姐姐想什么想那么出神,连皇外祖母叫你都没听见。”
她抬首看去,果见坐在前头的太后回过身来眉目慈祥地看着她,冲她招了招手,“小五,过来。”
碧芜颇有些不安地咬了咬唇,但还是起身乖乖过去了。
方才在太后身侧坐下,便被牵住了手,太后笑意温柔,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打你从应州回来,哀家还未找你好好说过话,怎看着小脸瘦了许多,可是最近没歇息好?”
“多谢太后娘娘关怀。”碧芜毕恭毕敬道,“不过前阵子来回路途疲惫,这才瘦削了些,过段日子便能养过来了。”
“那便好。”太后沉吟半晌,忽而凑近了些,缓缓道,“如今你父亲母亲那儿也去过了,他们若在天有灵,定然得了安慰,哀家觉得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婚事了。”
碧芜心下一咯噔,果真和她猜的一样,她张口正欲说什么,却听太后紧接着道:“小五,你瞧着迟儿怎么样?”
太后口中的“迟儿”是谁,碧芜自然知道,因为誉王的名姓便是喻景迟。太后这话并非在与她商量,而是同她明示,她为她选的夫婿便是誉王。
她掩在袖中的手稍稍蜷紧,少顷,终是无助地松开,低声答道:“誉王殿下……很好,是个温柔良善之人。”
太后闻言面上露出登时几分欣慰,“迟儿是哀家看着长大的,性情如何哀家最清楚不过,他这些年被陛下派遣着东奔西走的,也未将自己的大事放在心上,到如今正妃之位都还空悬着,哀家思来想去,终究是你最合适。”
看着太后眼中的殷切,碧芜不知该说什么,恰在此时,楼外蓦然喧嚣起来,正是众人围猎回来了。
碧芜居高临下地看过去,一眼便瞧见了那个提着弓箭的男人,他似有所觉,抬首看来,正与她目光相撞,旋即薄唇微抿,冲她浅淡一笑。
分明这笑容如春风般和煦,可碧芜看在眼里,却顿生了几分烦乱,她蓦然撇开头,垂手将帕子绞紧了几分。
今日的围猎,拔得头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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