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桌上的口脂在唇上点了点,收拾完备后,起身出了屋,却是步子一滞。
翠儿看出自家姑娘的心思,笑了笑,问道:“姑娘,可要去瞧瞧二姑娘?”
萧毓盈迟疑着往碧芜那屋看了一眼,步子微微动了动,最后还是扭过身道:“不必了,快走吧,莫要误了晚宴……”
走到院门处,萧毓盈只听身后“吱呀”一声响,转头看去,便见躲了一日一夜的苏婵终于从屋内出来了。
她面色有些发白,但看起来精神并不算差。
萧毓盈向来看不惯苏婵的装腔作势,淡淡扫了她一眼,便折身离开了。
萧毓盈方才的冷眼,苏婵自然瞧见了,胸口的滞郁登时化为怒气,显露在面上。
她烦透了萧家人。
尤其是那个萧二姑娘,若不是她横空冒出来,插上一脚,那誉王妃之位早已是她的囊中之物。
又怎会落得如今的下场,要委身嫁给一个京城里都有名气的混蛋。
她深吸了一口气,余光却瞥见抱着衣裳从屋内走出来的小丫鬟,正是那位萧二姑娘的贴身婢子。
银钩本想拿着自家主子换下的衣裳去洗,可没想到,一出门,就撞见了站在院中的苏婵苏姑娘。
见这位苏姑娘面沉如水,似是极其不悦,银钩福了福身,问了句安,便匆匆离开。
然还未出院门,银钩伸手摸了摸,却发现那换下的衣衫里似乎藏着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她停下步子,翻了翻,竟是翻出块玉佩来,忙又折返回去。
苏婵还站在院中,因心情不快本欲回屋去,可见那小丫鬟忽又返回来,便用余光瞥了一眼。
只一眼,她便看见了那小丫鬟手中拿着的玉佩。
一瞬间,苏婵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了,她胸口快速起伏着,并非因为难受,而是因着强烈的愤怒。
那玉佩她认得,正是誉王一直贴身戴着的那块,这些日子没见着,她本还疑惑,不曾想原是玉佩早已易了主。
她费劲心思都难以让誉王多看她一眼,本以为是誉王府中那个妖精惹的祸,原来是早被这个小贱人捷足先登,勾引了去!
她眸中燃着怒光,手握紧成拳,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中,几欲掐出血来。
那厢,沐浴过后,身子暖和了,也没了胃里的恶心之感,碧芜整个人都觉舒爽了许多。
因着实在没有胃口,碧芜没让人去取晚膳,只疲惫地在榻上躺下后,让银铃银钩出去了。
她盯着床帐,将手缓缓覆在小腹上,勾唇苦笑了一下,原以为重活一世,一切都会顺畅许多,如今才发现,只要身为女子活着,注定身不由己,行事艰难。
她长叹一声,闭上眼过了好些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再醒来时,她只觉得分外地热,远处似乎有人在呼喊什么,她掀起沉重的眼皮看清周遭的场景,吓得登时清醒过来。
屋内不知何时燃起了火,火势起自外屋,正在向内屋蔓延而来。浓烟呛得碧芜几乎喘不过气,她跌跌撞撞地爬下榻,却是周身无力,腿一软摔倒在地。
屋外传来带着哭腔的喊声,像极了萧毓盈的声音。
“小五,小五,快出来。”
“大姑娘,火这么大,您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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