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大的罪,险些丧命。
碧芜晓得,那两个婢女的所作所为大抵是苏婵指使,不出意外,那火也当是她放的。
前世便是如此,这位表面温柔娴雅的苏姑娘,凡是沾上誉王的事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手段残忍毒辣,令人惊惧。碧芜在誉王府中待了那么些年,就有不少只因多看了誉王两眼而被生生折磨死的奴婢。
每每听闻这些事,碧芜都很庆幸,因自己毁了容貌,怎也不会被苏婵疑心上,才能在誉王的院中照顾旭儿那么多年还得以保全性命。
虽晓得银钩是为人利用,但碧芜还是狠心让她自领杖责三十,罚俸半年。
银钩也是个聪明的丫头,晓得碧芜此举其实是在保她,感激地重重磕了两个头,含着眼泪下去受罚了。
虽这场火没让她受什么伤,但碧芜到底受了些惊吓,再加上那日服了尹沉的药,始终提不起什么力气,不得不在酌翠轩中休养了好几日。
尹沉给的药只能保证三日的药效,为防萧老夫人突然为她请大夫来,碧芜快一步让银铃去杏林馆请来张大夫。
张大夫与她本就熟识,尹沉也是他介绍的,碧芜相信他的为人,不会将她有孕的事随意说出去。
如今,也只能能瞒一阵是一阵了。
她养病期间,太后派人送来不少补身子的东西,周氏也随萧老夫人来了几趟,却是一直未见着萧毓盈。
直到碧芜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才听银铃来禀,说大姑娘来了。
碧芜正躺在窗前的小榻上看闲书,闻言忙道:“快请进来。”
酌翠轩这地方萧毓盈还是头一遭来,她不住地打量着这秀丽的院景,惊叹不已,好一会儿,才缓缓迈进主屋。
见她那位弱柳般的二妹妹支起身子,似要起来,赶紧道:“都生病的人了,好生躺着就是,我坐一会儿便走。”
碧芜闻言勾了勾唇,复又躺回去,眼神示意银铃上茶。
萧毓盈在小榻边的红漆雕花矮凳上坐下,理了理衣衫,颇有些拘谨,少顷,才低咳一声,问道:“身子恢复地如何了?”
“托大姐姐的福,好多了。”碧芜含笑凝视着萧毓盈,问道,“大姐姐来看妹妹,是不与妹妹置气了?”
萧毓盈闻言面上一窘,一时舌头都打结了,“胡说,我同你置什么气,什么时候同你置气了!”
见碧芜笑而不语,冲她挑了挑眉,萧毓盈横了她一眼,亦忍不住笑出了声,须臾,低叹了一口气。
“我也算是想通了,你先前说得不错,大哥哥和祖母并未对我不好,确实是我太敏感了些,还总觉得是你抢了我的。”
她说着,微微垂眸,神色黯淡了几分,“可那哪里是我的,不管是大哥哥,还是太后娘娘的疼爱,本就是你的东西,不是我该肖想的……”
“大姐姐……”
碧芜笑意微敛,正欲说什么,却听萧毓盈又道:“没事儿,老占了你的我也过不去,既没有这份福气,往后啊,我就等着享笙儿的福,等我这亲弟弟将来出息了,也跟着沾沾光,不占了谁的,自也不会教旁人占了去。”
萧毓盈说这番话时,下颌微扬,浮现出几分傲色,不免让碧芜生了欣慰,她与眼前这位大姐姐及西院的二叔母本也没什么龃龉,何必闹得如此难看,毕竟都是一家人。
“大姐姐的愿望定是能成的,指不定笙儿往后会比哥哥更出息,光宗耀祖呢。”
碧芜神色认真,因前世的萧鸿笙确实如此,年仅二十便屡建战功,被破例封了侯,给萧家带来满门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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