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此言,萧鸿泽还真细细观察起来。
他自然不知这是怀孕所致,只觉碧芜果然圆润了不少,从前她瘦削得让人心疼,弱柳似的风一吹就能倒了去,如今添了几两肉,看起来倒是正好了。
他这才放下一颗心,抬手亲昵地在碧芜头上揉了揉,“先前你身子不适没有归宁,祖母念你念得厉害,生怕你是在王府过得不好,才会病倒下,待有空了,回家一趟,也好让祖母放心。”
碧芜闻言心下顿生出几分酸涩,萧老夫人年事已高却还要为她担忧,着实是她不孝了,她哽声道:“好,哥哥让祖母安心便是,我在王府过得很好,过段日子就去看望她老人家。”
萧鸿泽微微颔首,抬眸越过碧芜,看向站在马车旁的誉王。
他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一身天青长衫清雅矜贵,他遥遥望着这厢,面容清冷,薄唇紧抿,并未有多少笑意。
萧鸿泽收回视线,沉吟片刻,蓦然道了一句:“小五,纵然誉王殿下对你好,有些事也莫要插手太多,你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待在王府中,别的事情都别理会,知道吗?”
看着萧鸿泽认真且有些严肃的神色,碧芜不由得怔愣了一瞬,他这话说得着实有些奇怪,好似知道什么,在刻意提醒她一般。
虽有些捉摸不透,但碧芜知晓萧鸿泽这话定是为了她好,重重点了点头。
纵然还有好些话想说,但碍于誉王还在等她,碧芜只得及时止了话头,不舍地同萧鸿泽道别,折返回去。
许是见她双眸有些发红,誉王剑眉微蹙,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碧芜如实答:“没事儿,只是臣妾见着兄长,便不由得想起祖母了。”
“想的话便寻个日子回去吧,本王陪你一道回去。”
誉王言语温柔,说话间竟自然而然地抬起手落在她的头上抚了抚。
感受到大掌轻柔的动作,碧芜怔了一瞬,旋即双眸微张,往后猛退了一步,“殿,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誉王唇角笑意微滞,双眸眯了眯,少顷,风轻云淡道:“本王见王妃头上沾了落叶,想替王妃取下来,不过似乎是本王看错了。”
碧芜强笑了一下,略有些尴尬地垂眸。
倒是她自作多情了,一瞬间还以为是方才萧鸿泽摸了她的头让眼前这人不喜了。
可他有什么不高兴的,且不说他对她并无感情可言,就是萧鸿泽那般举止,也只是寻常兄妹间的亲密关怀罢了,有甚好在意的。
*
端午过后,虽碧芜一直筹划着回安国公府一趟,但因着孕吐反反复复,再加上誉王公事繁忙,便一直没能如愿。
誉王这段日子也不知在做些什么,每日早出晚归,回来都已是深夜,因不愿扰了她,便在隔壁的雁林居歇下。
左右他也未去夏侍妾那儿,钱嬷嬷也没说什么,只借碧芜的名头往那厢送了几回汤水。碧芜虽心知肚明,却没有加以阻止,至少在表面上,她还是得做足功夫。
直到半月后,碧芜的呕吐才终于好了许多,胃口亦重新起来了,誉王也得了空闲,来了雨霖院与她商议起归宁的事儿。
待到归宁那日,因心下激动,碧芜没了睡意,很早便醒了过来,拾掇完了才和誉王一道往安国公府去了。
萧铎要去上值并不在府中,萧鸿泽今日恰巧休沐,听闻碧芜要回来,带着萧老夫人与周氏、萧毓盈一块儿一大清早便在门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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