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这才过去的。”
碧芜晓得,这话大抵是钱嬷嬷怕她不高兴才说的,可她有什么不高兴的,顶多是有些犯愁了。
她本以为苏婵没有入府,这一世,夏侍妾应当会平安无恙,与誉王白首终老,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以相似的方式丢了性命。
且比前世早了半年多。
前世苏婵进府后三月,有一日清晨,夏侍妾被府中小厮发现溺死于王府后花园的池塘中。
那时,誉王处理政事在外,下葬的事宜一概由誉王妃苏氏处置,苏婵甚至不加以调查,就以失足意外定性此事,用一口棺材将夏侍妾的尸首草草从誉王妃侧门抬出,在荒郊野岭寻了个地方葬了。
两日后,誉王听闻此事,匆匆赶回京城,为此与誉王妃大吵一架,甚至还不惜惹怒永安帝,将夏侍妾以侧妃之仪重新安葬。
也是自那时起,誉王开始彻底疏远冷待誉王妃,甚至在旭儿被养到誉王妃名下,被封为世子前,都不曾踏进过苏婵的院子一步。
至于当年夏侍妾的死因,碧芜并不知晓誉王有没有查出一二,可她曾亲眼看见,苏婵身边的嬷嬷手臂上,有清晰的指痕,显然是被人抓出来的,而碧芜也确实在夏侍妾遗体的指甲缝中发现了血。
即使知道这些,碧芜仍是什么都没有说,要想在王府里活,她只有装聋作哑,才能安安稳稳地陪在旭儿的身边。
可这一世,夏侍妾又如前世一般丢了性命。
那旭儿的命运也有可能会重蹈覆辙吗?
碧芜眸中染上几分忧色,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恰如钱嬷嬷所说,夏侍妾的尸首在菡萏院停了一夜便匆匆抬出了府。
只碧芜很奇怪,这一回,夏侍妾的棺椁仍是从王府侧门走的,也未按侧妃礼制下葬,不过誉王为夏侍妾寻了块风水宝地,还请了隆恩寺的高僧替她诵经超度,也算是厚葬了。
夏侍妾死后,菡萏院的仆婢都悉数被遣散,夏侍妾身边的张嬷嬷本也到了年纪,齐管事便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回乡养老了。
碧芜在雨霖苑躺了几日,其间,赵如绣来看了她,碧芜便忍不住对于赏花宴那日的事多问了两句。
赵如绣回忆道,那日她在凉亭并未见到夏侍妾,因等了碧芜许久未见她来,便离开了,而后从另一个曲桥绕到了凉棚底下,才看见了那一幕。
碧芜闻言不由得蹙了蹙眉,无缘无故的,夏侍妾怎会跌下水去,难不成真如外头所说,是伸手去摘荷花时,不意掉下去的。
因着当时赵如绣和太子在里头,那些仆婢也不敢打扰,皆躲得远远的,故而附近并没有人,也无人看见,真正的缘由是什么,或许只有夏侍妾自己知道了。
碧芜也没再继续思索这事儿,转而问起赵如绣关于她与太子的事来,问那日她和太子缘何会闹得不快。
赵如绣面色微僵,摇了摇头,到底什么都没有说。见她这般,碧芜也不好继续追问,只与她笑着谈起腹中的孩子来。
夏侍妾下葬后的半个多月,碧芜一直没见到誉王,只银铃告诉她,誉王偶尔会在夜里来雨霖苑小坐一会儿,很快便走了,但碧芜睡得熟并未察觉。
本过了七个月后,腹中孩子就会大得格外得快。但这一阵子碧芜多思多虑,颇有些没有胃口,整个人消瘦了许多,连带着肚子看起来似乎也没怎么变大。
转而便过了重阳,天儿是一日接一日得凉快起来,是日,碧芜正坐在屋内喝安胎药,就听门房着急忙慌派人来禀,说太后来了。
碧芜忙放下手中药碗起身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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