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也不是思忖这个的时候,忙又追问:“那赵姑娘现下如何了?身子可还好?”
银铃不愿欺骗碧芜,缓缓摇了摇头,“赵姑娘虽是救回来了,却一直躺在床榻上郁郁寡欢,不愿吃喝,论谁都劝不动,还是环儿将您听闻赵姑娘的事后伤心到早产,九死一生,好容易生下孩子的事儿告诉了赵姑娘,赵姑娘听后痛哭了一场,说对不住您,如今勉强算是愿意吃了。”
听得这话,碧芜也忍不住双眼发涩,但还是接着问道:“那赵姑娘入东宫的事儿呢?不就是在明日了吗?”
“封妃典礼推迟了。”银铃答,“安亭长公主对外说,赵姑娘染了恶疾,需得养上好一阵,只怕得晚些入东宫了。”
碧芜闻言点了点头,且不管入不入宫的事儿,能活着便是好的。
当然,赵如绣若是能不嫁予太子,必然更好些,将来也能因太子之事少受牵连。
可她到底做不了主,也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
碧芜只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自心底漫上来,唯有垂眸瞥向熟睡的旭儿,内心的焦躁不安才能稍稍被压制住。
她挥退银铃,复又缓缓躺下,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旭儿,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奶香气,不由得唇间微勾,含笑阖眼睡去。
照顾孩子的确是件累人的事,从二更到五更,碧芜被旭儿的哭声吵醒了三回,虽不得不被迫起身,但碧芜仍是甘之如饴,一遍遍耐心地哄着。
待到天明,睡得迷迷糊糊的碧芜隐约觉得有人向床榻边靠近。
她以为是银铃或是钱嬷嬷来瞧瞧孩子,可稍稍睁开眼,便见青灰色的衣袍一角,上来隐隐还有水波暗纹。
她陡然清醒过来,便见男人的大掌正缓缓向孩子伸去。
“殿下!”
想到她生产那日他说的话,碧芜猛地翻身坐起,提声喊道。
似是她这声儿给震慑,誉王动作微微一滞,抬首看来,见她神色紧张,倾身护着孩子,唯恐他会对孩子做什么一般,不由得勾了勾唇,露出几分自嘲的笑。
“本王吵醒王妃了?”他问道。
碧芜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少顷,只道:“殿下怎么来了?”
“本王不能来吗?”誉王反问道。
这话可着实把碧芜给噎着了,横竖答似乎都不大对,不由得让她拧紧了眉。
幸得誉王也没再继续为难她,只垂首看了一眼,在榻上睡得正香的旭儿,道:“如今孩子也生了,既明面上是本王的孩子,定是要由父皇来赐名的。”
这事儿,碧芜自然清楚。
上一世,旭儿的名字也是永安帝赐下的,因他们这辈是淮字辈,因而旭儿前世的名姓便是喻淮旭。
但这一世,一切都不同了,旭儿也不再是府中侍妾生下的孩子,说不定再赐名,便不一定和前世一样了。
不过,对碧芜而言,一不一样的倒也不打紧,旭儿就是旭儿,并不会因他叫什么而有所改变。
正想着,却听誉王蓦然开口问道:“王妃想给这孩子取什么名字?”
听得这话,碧芜霎时愣在那里,就算她是誉王妃,也没有资格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取名,誉王问这话分明是白问。
看她这般反应,誉王似是看出她在想什么,笑道:“纵然不能作大名,用作小名也是可以的。”
这话倒也是了。
碧芜咬了咬朱唇,迟疑片刻道:“左右这孩子生于旭日东升之时,殿下觉得‘旭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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