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到了厅中,果见誉王与萧鸿泽、萧铎坐在一块儿,许是感受到她的眼神,他抬眸看过来,薄唇微抿,淡淡地笑了笑。
一瞬间,碧芜蓦然想起自己究竟是在哪儿见过那位唐编修。
那是前世,在皇宫御书房。
御书房有一个小隔间,前世若是被折腾得起不来身,誉王常是会将她抱到那里头的床榻上睡着。
有一回,她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外头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也不知怎么想的,竟趿着鞋出去看,隔着竹帘,就见那张楠木桌案前站着一人,似乎在向誉王禀报着什么,她也听不大清,只透过缝隙隐隐看到了那人年轻俊俏的侧颜。
似是感受到她的视线,誉王蓦然抬首看来,旋即挥了挥掌,示意那人离开。
那时是深夜,宫门早已下了钥,碧芜不知这人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可她也来不及多想,便见男人阔步而来,用大掌掀开竹帘。
他盯着碧芜这身单薄松垮的寝衣,似笑非笑道:“你若再往前一步,他那双眼睛怕是要保不住了。”
碧芜抬眸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下一刻,却是被他一把打横抱起,往床榻的方向去了。
那时的碧芜虽知道唐编修,但并未见过他,直到今日,她才知道,那日她在御书房见到的人就是唐编修。
可若唐编修是誉王的人,那他为何娶了萧毓盈,难不成是誉王授意?那誉王又是为了什么呢?
想到誉王或欲算计萧家,碧芜着实没了进食的胃口,只草草动了几筷子,就抱着旭儿去了萧老夫人的院子。
本想待誉王用完宴后一道回王府去,然在栖梧苑坐了小半个时辰,就见一小婢子匆匆来禀,说誉王喝醉了,这厢正由萧鸿泽扶着往酌翠轩去呢。
萧老夫人闻言让碧芜干脆在安国公府睡下,今晚莫回去了,她抱着正在玩拨浪鼓的旭儿,说他们难得来一趟,今晚便让旭儿同她一道睡,左右也有乳娘在,没什么大碍。
碧芜见萧老夫人这般喜欢旭儿,抱着不肯松手,也不愿拂了她老人家的意,而且看旭儿似乎也很亲他这位曾外祖母,便让钱嬷嬷和姜乳娘都留下,夜里帮着照顾照顾,自己带着银铃银钩往酌翠轩去了。
然才踏进正屋,就迎面撞上了从里头出来的萧鸿泽。
萧鸿泽道:“宴席上来敬酒的人多,誉王殿下也不推拒,这才喝多了,看殿下的模样似是很难受,我已命人去煮了醒酒汤,一会儿你记得让殿下喝下。”
“好,我明白了,哥哥且回去歇息吧。”碧芜应道。
萧鸿泽点了点头,阔步离开了。
碧芜入了内间,便见誉王躺在榻上,阖着眼,剑眉紧蹙,不必靠近,都能嗅到一股浓重的酒气。
这是喝了多少!
她忍不住捂鼻屏住呼吸,但还是命小涟去打些温热的水来,细细给誉王擦了额间的汗。
膳房煮的醒酒汤也很快送了来,待晾凉了,碧芜低低唤了几声,誉王醉意朦胧地睁开眼,不待碧芜说什么,就揉着额头,支起身子坐起来,接过汤药,利落地一饮而尽。
碧芜将汤碗放回去,屋内的仆婢也尽数退下。
她转头看向誉王,便见他正定定地盯着她瞧,双眸一眨不眨,碧芜教他看得脊背发紧,忙道:“殿下醉了,今夜便好生歇息,臣妾就睡在小榻上,殿下若是有事,唤臣妾一声便好。”
她说罢正欲起身,却觉手腕一紧,竟是被他捏住了,还未来得及挣脱,她便觉天旋地转地一阵,再睁眼,已被男人按住手腕,死死压在了床榻上。
酒气混杂着他身上的青松香扑面而来,碧芜秀眉蹙起,看着男人漆黑幽深的眸色,一股浓重的压迫感令她呼吸微滞。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