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泽此时确实在屋内收拾行囊,看到碧芜进来,他亦是没反应过来,讶异道:“小五?你怎么来了?”
“萧鸿泽,你是不是疯了!”碧芜站在他面前吼道,一开口,眼泪就迫不及待地涌出眼眶,止不住簌簌往下坠,“你分明清楚此去有多凶险,为何还要主动请命,你可知道,你这一去,很可能......”
很可能若前世一般再也回不来了。
她蓦然哽住声儿,身子不住地颤着,旁人只觉她或是担忧此战危险,萧鸿泽恐有性命之虞,却不知,她是见过了眼前人的结局而倒过来在拼命阻止一切的发生。
她本以为她做到了,可原来只不过是命运打了个转,最后回到了原地,狠狠戏弄了她一番。
看着碧芜泣不成声的模样,萧鸿泽缓缓伸出手落在她的肩上,旋即将她轻轻搂在了怀里,大掌一下下拍着她的背,正如幼时安慰被雷声吓哭了的她,“哭什么,再凶险的战役我都曾见过,这次定也能平安回来。”
上了战场能不能平安碧芜并不想赌,她只希望萧鸿泽从一开始就不要去冒这个险。
她倏然想到什么,抬眸定定地看向萧鸿泽,不管不顾道:“那邹将军能用受伤这法子躲避出征,哥哥定也能,哥哥便用生病的法子,或也不用上战场,好不好,哥哥你便听我一回!就听我这一回!”
碧芜攥着萧鸿泽的衣袖,哭肿的一双眼眸里满是祈求,她没有旁的愿望,只是希望他不要死,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她不能忍受再失去自己的亲兄长。
看着她这幅模样,萧鸿泽心下滞涩,却是久久未言。
他不能应她。
“小五,肃行与我也算是至交好友,我清楚他的品行,他并非临阵脱逃,贪生怕死之人,今早我去看他,他同我说的应当是实话。是齐王妃得知了靖城一事,在他骑乘的马匹上动了手脚,才让他坠马折了腿。”萧鸿泽用衣袂替碧芜擦了面上的泪痕,低叹一声道,“你作为我的妹妹不愿我去冒险,肃行的妹妹亦是如此,小五,我知道,其实陛下心中属意出征的人选一直是我,想是你求了誉王,才让誉王命人以或恐功高盖主之名进言,使得陛下改变了想法。”
他默了默,面上显露出几分苦涩,“不瞒你说,得知肃行自马上摔下来后,我反而松了口气,虽是陛下的决定,可我总觉得他是代替我去的,不管是肃行还是其他人,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只怕我到死都会心存愧疚,无法原谅自己,且如今这局势,恐怕除了我,朝中再难有请愿之人……所以小五,哥哥不得不去!”
碧芜抬手看着萧鸿泽眸中的坚定不移,手臂无力地垂下,眸中的光终是一点点消散了。
她知道,她再也劝不动他了。
她原想过无数阻挠萧鸿泽不出征的障碍,却是没想到最大的障碍却是萧鸿泽自己。
她这个心存天下,宽厚仁义的兄长根本无法撒手不顾那些深陷苦难的百姓,他早已下定决心,怀必死之心,为国尽忠。
碧芜终是忍不住掩唇痛哭起来,看着她哭红的脸,萧鸿泽薄唇微张,本欲安慰她,最后却只是抬手落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
他本以为或许这辈子都难再寻回他的妹妹,可谁知后来他不但寻回了她,还看着她出嫁、生子。就算此战他真的无法活着回来,到了九泉之下应也有脸去见他的父亲母亲了吧。
翌日,因萧鸿泽晚间要进宫赴践行宴,萧老夫人便让碧芜抱着旭儿,同萧毓盈夫妇一道,在家中吃一顿午饭。
誉王自也是受了邀,可他晓得,有他在,氛围定会拘谨很多,便以公事推脱,只说午后会过来一趟。
这一顿饭,萧家人虽是都坐齐了,但席上气氛低沉,几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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