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过后,萧鸿泽才自城内回来,他接过侍从递过来的大氅披上,看着头顶纷纷扬扬的雪,不由得剑眉紧蹙。
出征前,他那位小外甥还曾同他道,让他多穿些衣裳莫要生病着凉,他尚还不放在心上,不曾想到了靖城才发现,向来温暖的靖城今年竟也遭了寒冬,整个城池都被茫茫白雪覆盖。
他呼出一口气,看着空中飘散的白雾,面色凝重。他本不知那些戍边将士究竟患了何疾,竟会一下病倒了那么多人,直到来了靖城,才从大夫口中得知,这些人恐是身患会传染的疫疾。
只幸得这病不至于死,但需好好调理才可,所有得病的将士都分批被关在院落里,只有病彻底好了才能被放出去。
他原想去看,却被那新上任的宁州刺史死死拦下,言他是大军主将,若被传染此病届时定然大乱,萧鸿泽闻言只得作罢。
可想不到没过多久,他带来的那五万大军竟也逐一生了病症,被拉去了城中小院。
萧鸿泽命人去打听过,所有得病的将士皆是一开始浑身发冷,后来轻者咳嗽流涕,重者高热昏迷,与那张大夫所说的疫疾症状十分相像。
可即便如此,萧鸿泽仍觉得此事万分蹊跷,有哪里不对劲,却又有些无从入手。
他长叹了一口气,一筹莫展,沉着步子回了营帐。
守在营帐外的两个小卒见萧鸿泽回来,张了张嘴,本欲说什么,却是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眼睁睁看着萧鸿泽入内,两人对视了一眼,皆皱着眉头露出痛苦为难的神情。
萧鸿泽取下大氅抬手挂在架上,绕过屏风,正欲褪下外袍,却听身后蓦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警觉地一蹙眉,悬在帐壁上的长剑出鞘,寒光凛然,直指床榻的方向。
此时,只见床榻上拱起一团,里头似乎有个人微微蠕动着,看衾被勾勒出的窈窕身形,当是个女子。
萧鸿泽缓缓放下长剑,眉头却蹙得更深了些,他阔步出了屏风,沉声唤道:“来人!”
守在门口的其中一个小卒快步进来,拱手道:“将军有何吩咐?”
“里头这人是怎么回事!”萧鸿泽强忍下怒气,质问道。
“这……”那小卒吞吞吐吐,“是刺史大人小半个时辰前命人送来的,刺史大人说将军此番来靖城,也未带个女人来,他看着这女子姿色不错,也干净,便……”
又是陈骤那厮!
上上回是金银,上回是宅院,这回竟给他送女人来了!
萧鸿泽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随即定定道:“派人将她送回去!”
“可将军……”小卒露出为难的神色,“这时候城门都已经关了,如何将这女子送回去,且这军营里都是男人,也不好送到别处去……”
听得此言,萧鸿泽面色顿时更沉了些,想必陈骤便是利用这点。才趁着这时候将人送来。
他回首看了眼屏风,抿唇沉默半晌,拂手道:“罢了,你退下吧。”
那小卒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般正要退出去,却听萧鸿泽冷冷砸下一句,“明日,你们二人各去领五十仗,就当惩治你们守卫不利,目无法纪,随意放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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