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电话期待了一天……结果你还是那样,不看我,也不跟我聊天……爸爸,你怎么了呀?我好难过,我害怕,我想你抱抱我……”
纤瘦的肩头因为哭泣而颤抖,脆弱得宛若刚刚破茧的蝴蝶,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令他的翅膀受伤,含着泪坠落。
喻铎川目光沉沉,盯着喻钦发红的眼尾和鼻尖,良久,终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不哭了,宝宝,”他取下眼镜,靠近镜头,声音无端发哑,“爸爸错了。”
语气里是久违的温柔,喻钦的心被攥住似的疼,登时哭得更加厉害。
“坏爸爸,坏爸爸!”他冲男人发脾气,“你一点都不疼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哭着不让喻铎川挂电话的是他,现在说不理喻铎川的人也是他。总归还是被宠坏的孩子,一哄就又恢复了娇纵的模样。
喻钦这两天哭的次数太多,眼睛红肿,喻铎川温声安抚,要他去拿湿巾擦眼泪,不许用袖子。
喻钦把眼泪一点点擦干,用肿成核桃的眼睛看着喻铎川,要他不挂断电话陪自己写作业。
喻钦摊开物理卷子,垂头咬着笔读题,他鼻尖还带着点哭过的红,像奶油蛋糕上的小樱桃。
喻钦理科不算好,还时不时开小差,抬眼偷偷看屏幕里工作的喻铎川,写的速度自然慢。
他觉得他们很像连麦的情侣,在屏幕两头各自干各自的事,偶尔抬头看一眼。父亲哪一处都好看,鼻子好看,眼睛好看,面无表情阅读文件的时候,那股认真的精英气派让人挪不开眼。
喻钦没计时,喻铎川却关注了时间,眼见四十分钟过去喻钦才只写完选择题,终于在他又一次偷看自己时皱起了眉。
喻钦吓了一跳,掩耳盗铃般用手挡在眼前,笔尖一不小心在手背上划了一笔。
“钦钦。”喻铎川沉声道。
喻钦的手指蜷起来,露出小鹿似的眼睛:“在……在呢。”
“手放下,好好写题。”喻铎川加班也加得差不多了,边说边单手解开领带,“物理考试总时长才一个小时,选择题要控制在二十分钟左右是最好……当然,爸爸不是要求你一定要考出个什么成绩,但你不能再这样不专心。”
喻钦痴痴地看着父亲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挑动几下便将领带脱下,慵懒的姿态那么迷人,又解了最顶上一颗扣子,露出好看的喉结与颈部。他好半天才缓过神,支吾着说好。
被这样一教训,喻钦不敢再乱看,加快速度写完了作业,得寸进尺地要男人哄睡。
“又撒娇,”喻铎川说,“快去睡,晚安。”
喻钦眼尾一下子耷拉下来,他快速思索策略,将腿蜷起来踩在椅子上,掀起裤腿,露出膝盖。
“爸爸,我疼……”
膝盖那处伤的颜色经过几个小时变深了,喻钦皮肤雪白,乌黑的淤迹显得更加狰狞。
喻铎川眉头登时紧皱:“怎么弄的?”
男人关切的模样让喻钦很是受用,他挤了点眼泪出来,可怜兮兮地说:“体育课摔到了。”
“擦药了吗?”
“擦了,”喻钦扁着嘴说,“我摔的时候好疼好疼,你不在,我就更疼了。”
“乖,”喻铎川柔下了声音,“去床上躺好,听话,我不挂电话。”
喻钦心满意足地缩进被窝,侧躺在床上,将手机放在面前,用喻铎川的枕头抵着,双眼圆溜溜地看着他。
“爸爸,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喻铎川在换衣服,镜头照着天花板,只能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晚上。你不用等我,先睡。”
喻钦没答话,下巴在被窝里蹭了蹭。
“好想你……一个人睡好冷。”
喻钦没说假话,长到这么大,他几乎没有自己睡过,习惯了父亲的怀抱,一个人时蜷成一团还是无法让身体温暖起来。
镜头突然晃动几许,喻铎川换好了衣服,重新拿起手机,出现在镜头里。
他穿着灰色浴袍,头发有些乱了。
“闭眼。睡觉。”
喻钦乖乖闭上眼,柔软的黑发搭在额前,鸦羽似的长睫在眼下覆上一片阴影:“爸爸晚安。”
他的声音绵软,样子又乖又糯。
枕头将喻钦的侧脸挤出小小一团肉,红润的嘴巴嘟着,像在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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