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脚,伸手替喻铎川整理西装,柔软的手指从男人的领口滑到领带,擦过脖子时温度微凉。
喻铎川淡淡垂眸,喻钦鸦黑长睫下一双专注的眼睛,下睫毛沾了眼泪,凝成一簇一簇。鼻梁到鼻头以一个可爱的弧度连成一条微翘的弧线,还有红润软糯的嘴唇,正无意识地微张着。
因为身高的差距,喻钦仰头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脖颈,纤细脆弱,适合偏头一口咬住,留下一个标记性的咬痕。
喻铎川眼眸静止,仿佛望着虚空,半晌,兀自移开了视线。
上了车,喻钦将书包放到一边,紧挨着喻铎川坐下。
“爸爸,你抱抱我,”喻钦说,“我难受,鼻子堵,脑袋也晕。”
喻铎川推开他伸过来的手:“到学校记得吃药,暖水袋里的水冷了就换。”
“爸爸!”
喻钦的声音顿时尖锐,却在尾音岔了气,撕心裂肺地弯腰咳了起来。
他咳出了泪花,湿润的眼望向喻铎川:“现在抱一下都不行了吗?”
他说:“我是你儿子!”
窗外雪停了,阴沉的天光照在喻铎川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像一具冰冷的石膏。他抬眼看进喻钦的眼睛,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漆黑的瞳孔几乎要将人吸进去。
那一瞬间喻钦甚至觉得喻铎川看透了自己——
他心怀鬼胎的儿子。
喻钦睫毛一颤,蚀骨的痒意攀上喉咙,身体缩回去,不说话了。
下了车,寒风凛冽,喻钦头重脚轻地走到了教室,像个倒立的钟摆,有人在他肩上轻轻一推,他就能直接栽到地上去。
来到教室坐下,喻钦双手扶住自己的头,闭上眼,还能感觉到脑袋在转。
他烦躁地找出药,把外面的塑膜按得哗哗响。
“别烦了,”徐正阳按住他的手,“给你说个好事儿。”
“你能有什么好事?”喻钦将手抽回,就着温水咽了药。
“我刚刚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听到班主任在说,春游定在了半个月之后。”
喻钦的学校每个学期都会组织一次大型出游,他本以为高三最后一个学期会取消,没想到居然还有机会。
半个月之后,就到了四月份了,天气回暖,的确适合出游。
喻钦问:“这次去哪儿?”
徐正阳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估计今天班主任就会提。”
知道了这样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喻钦稍稍回了点精神,趴在桌上缓了缓,拿出必背古诗词的小册子背诵。
第三节 课是班主任带的化学课,她提前了两分钟进教室,果然宣布了春游的消息。
班上一阵欢呼,班主任叫了好几声安静才把叫声压下来。
“这次我们去的是城郊的南山,待一天一夜,计划是下下周周四,”她照着手机上的通知念,“上午坐大巴到山脚的农家乐,吃完饭之后爬山踏青,晚饭大家一起搭伙烧烤,学校会统一买帐篷,在山顶露营一晚,第二天早上再返回学校。”
“大家轻装上阵啊,爬山背太多东西吃不消。”
班主任又交代了一些相关的细节,直到上课铃响。
喻钦在一片雀跃中萎靡不振:“爬山?为什么要爬山呀!”
他体质弱,又懒,以前上个楼都要喻铎川抱上去,哪里还会乐意去爬山。
这不折腾人嘛。
徐正阳也没想到这次会定这种“体力活”,大概是学校想锻炼一下他们,更有活力迎接高考准备战。
“没事,我听说南山风景可美了,晚上还能看见满天星星。”他安慰喻钦。
喻钦冲他露出一个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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