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新手机给喻铎川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已经起床,喻铎川回复得很快。
铎川:下楼吃午饭。
铎川:家庭医生一个小时后到,给你换药。
喻钦听话地洗漱完下楼,保姆果然已经做好了午餐。
他吃完坐在沙发上休息,盘着腿跟喻铎川聊天。喻铎川每条都会回,但不知道是不是喻钦的错觉,他的言语中似乎又回到了曾经的冷淡。
简洁的几个字,也不会继续话题,昨天的温柔像是一场幻觉。
他有点低落,环着抱枕,望着窗外阴沉的天发呆。
家庭医生不久后按铃进门,给喻钦换了一次药,告诉他伤口基本已经结痂后,没有再包纱布。
喻钦回到卧室,又睡了过去。
“钦钦,钦钦。”昏沉之中被唤醒,喻钦艰难地睁开眼,看到了喻铎川的脸。
男人一身西装,摸在他脸上的手微冷。
“起床了宝宝,再睡下去晚上会睡不着。”
喻钦“唔”了一声,扭着身子往他怀里爬。
喻铎川起身站了起来,让喻钦扑了个空。
“我在隔壁书房,吃饭了过来叫你。”
喻钦攥着被单,叫住他:“爸爸!”
喻铎川回头看向他。
喻钦抚上自己结痂的手背,声音颤抖:“是不是我昨天生病……你才对我那么好,我恢复了之后,你又要变回以前的样子?”
喻铎川垂着眼,没有回答,西装熨帖的背影消失在房间。
到了晚上,喻钦不死心地想要将喻铎川再一次留下。
男人安抚地摸摸他的脸:“爸爸就在下面,伤口难受就来找我,或者打电话。”
还是拒绝。
喻钦苦涩地笑了笑,钻进被子躲了进去。
房间一片黑暗,他本以为自己可以适应,可一闭上眼,在林中那种被幻觉控制的恐惧感再一次令他浑身冒冷汗。
冷血的蛇,贪婪的狼……仿佛正在他的四周窥伺着他,只要他一睡着,便会将他撕成碎片。
喻钦尖叫一声,爬起来打开了灯。
他靠在床头急促地呼吸,过了许久,抱上自己的枕头,走下楼去。
这回算是有理有据了吧。
推开客房的门,喻钦小心翼翼伸进去一个脑袋,眼睛骨碌转了一圈。
浴室传来淅沥水声,喻铎川正在洗澡。
喻钦松了口气,蹭到床边,将喻铎川的枕头往一旁挪挪,自己的枕头摆上去并排放好,心满意足地躺下。
没一会喻铎川擦着头发出来了,看到床上的喻钦,眉头皱了起来。
“钦钦,”喻铎川说,“不许耍赖。”
他走了过来,弯腰要抱喻钦走,喻钦死死抱住床头,说什么也不离开。
“我真的害怕,真的,”喻钦委屈地说,“你陪着我才不怕,爸爸,拜托。”
喻铎川不为所动,低声让喻钦放手,喻钦摇摇头,将脸埋在手臂上。
两人僵持许久,最后喻铎川也不再劝说,喻钦以为他是妥协了,满心期待地等着父亲上床来抱自己。
他等了好久,等得都睡着了,却又在半夜惊醒——鼻间的雪松味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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