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手骨节发白,喻钦深深低着头,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沉沉压住,压抑得几乎喘不上气。
席间安静了下来,众人侧目,诧异于他的不识大体。
忽然有一只手覆盖在他垂在膝上的手背,紧紧握住。
接着,喻铎川低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妈,今天是你的生日。”他的语气不容置喙,眼中压积着威怒,“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再聊了。”
老夫人见没有结果,不想闹得不愉快,便转了话题去逗身边的孩子。
喻钦咬住下唇,难言的委屈酸得他整颗心都隐隐发疼,积蓄在眼眶的眼泪飞快掉了下来。
席间重新活络,喻铎川不动声色捏了捏喻钦的指尖,探过头来轻声哄:“不哭了,宝宝,吃菜好吗?”
黑色宾利驶出庄园,灯火辉煌的宅院越来越远。
喻铎川抱着喻钦,顺着他的背脊慢慢抚摸,面上有些无奈。
喻钦一上车就一言不发地钻进他的怀里,跨坐在腿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像一只树袋熊。
车内很安静,只有出风口缓缓输送着凉风。
喻钦吸了吸鼻子:“爸爸。”
安抚着他的背的手动作不停:“嗯?”
后窗中已经看不到庄园的影子,光亮被浓重的黑夜覆盖。
“你不结婚好不好?”喻钦埋在他颈窝,闷闷地说,“我陪着你,我一辈子都陪着你。”
“傻瓜。”喻铎川低低地笑。
“只要你听话,就不会,好吗?”
他的嗓音温柔得像迷眼的雾,蛊惑他的儿子要顺从、乖巧,只看他,只听他,却不能爱他。
亲生父子,只要他们不相爱,就能一辈子在一起。
可喻钦不懂,懵懂地许下承诺:
“好。”
第19章
高考的最后十几天,喻钦咬咬牙冲了一把,他的目标是京城的一所一本,分数还差了十几分。
他看中的这所大学离家很近,到时申请走读也方便。况且京城里其它他能够得着分数的大学都不大好,跟家里的距离更是跨了半个城,喻钦不太乐意。
喻铎川听了他的想法,态度很支持,让乔叔每天中午去学校送饭,喻钦还是选择晚上留在教室自习,喻铎川就每晚亲自去接他回来。
以前喻钦对学习一直抱着能听懂多少算多少的心态,如今只有这么短短十几天,学习效率便尤为重要,喻铎川花一个晚上陪他理清了思维脉络,制定出适合他的提升计划,喻钦试着实施了几天,效果比他一遍遍盲目刷题要好得多。
为此他发了五条60秒语音感谢、夸奖、崇拜喻铎川,徐正阳在一旁听他眉飞色舞不重样地夸,脸都快皱成一团。
喻铎川居然还听完了,回了一条两秒的语音。
“宝宝真可爱。”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含着笑意,像贴着耳廓低语。
喻钦只是听着便脸颊烧红,攥着手机在原地跳了两下。
天气愈发热,教室里开了空调,窗户关得严实,从外面照进来的阳光赖在喻钦的桌面,喻钦将精修了一遍的英语作文写完,手被日光暖得热热的。
他放下笔,拿起作文纸走去了办公室。
英语老师旁边正有一个人在问题,他站在一旁静静等着,低眼将作文又浏览了一遍。
轮到喻钦时,老师看了他一眼,接过作文,温柔地笑了笑。
“喻钦又来了呀,最近很努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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