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小钦,你醉了?”
又是这个声音。
“徐正阳……”喻钦的声音绵软,任谁听到都会忍不住酥了骨头。
徐正阳语气温柔得像一汪水:“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要,”少年吐出的字像一团雾,带着惑眼的尾音,缠绵地包裹住对方,引诱犯罪。
“去酒店……唔……你带我去酒店……”
“好。”
“抱我……”
“好。”
电话挂断了。
听筒重复着忙音,一刹那好像有群魔在喻铎川耳边作乱狂响,用古怪的叫声嘲笑他,讥讽他,唱着歌幸灾乐祸。
喻铎川攥着手机僵在床沿,有十几秒的时间没有动过一下。
楼梯一阵凌乱的脚步,男人像一阵风大步踹开门走进车库,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通过植入在喻钦手机里的定位器找到他所在的大致位置。
喻铎川拨出了一个电话,声音森冷至极:“立刻调出步行街所有酒店大堂的监控,实时传到我的手机。”
跑车像离弦的箭冲上车道,车灯快成一道流光,对所有红绿灯视若无睹,从马路上呼啸而过。
油门一脚踩到底,发动机轰鸣,他的背被惯性吸在靠背上,强烈的拉扯感令眼眶发干,手臂与脖子上的青筋毕现。
当他看到手机里,酒店大堂监控拍下的醉醺醺半靠在徐正阳怀里的喻钦,将手机狠狠摔在副驾驶。
喻钦是他的儿子,哪怕他们一辈子不在一起,那也是他的,他的所属物。
他的东西,从来就轮不到任何人去碰,去想。
谁敢碰一下,他都会发疯。
喻铎川一拳砸在方向盘,掌心的伤口迸裂,鲜血爬满手腕。可他丝毫不觉,只听见喇叭刺耳尖鸣,与心中冲天的怒火齐响。
大脑如同被尖椎不停地扎入,凿打,痛得快要炸掉,从许多年前就如影随形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你的钦钦,要去爱别人了。那,他还是你的吗?
“闭嘴!”
那人俯身看了一眼座椅上的手机,而后轻笑起来,声音嘲弄,满怀恶意:啊……进房间了呢。
轻柔黏腻的音调附上耳廓,嘶嘶吐着蛇信子:你忍了那么多年,最后,不还是要失去他了么?
“我让你闭嘴!滚!”
他像一个恼羞成怒的无能者对着虚空怒吼,幻觉四散碎裂,哪还管什么克制,什么理智,最原始的兽性轰然出笼,什么挡在前面,就撕碎什么。
尖锐的刹车声在酒店门口戛然而止,喻铎川满身怒意宛若实质,在身后蔓烧起熊熊大火,灼人的气势令人侧目。
这是喻氏旗下的一家高端酒店,他轻而易举查出了喻钦用自己身份证开的房间,从前台取到房卡,上了电梯。
数字跳升,他捏着手里那张薄薄的卡片,眼中摇曳着诡异的一簇火,却没有丝毫温度。
门开了,皮鞋踩上深色的地毯,灯光笼下阴影。
他的步子迈得极大,穿过重重走廊,锁定猎物般站定在一扇门外。
“滴——”
喻铎川毫不犹豫地刷开了房门。
门锁弹开。
走过视野受限的入道,眼前一亮,豪华宽阔的大床上,一人躺着,一人坐在床沿。
他们正紧紧拥抱在一起,头颈相叠,姿势像在接吻,听到声响后,才停下动作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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