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吧。”片刻后,站在一旁的姜聿白忍不住出声,“我帮你扶着冰袋。”
陆锦延下意识就要拒绝,但一想到小白可能会因为他的拒绝而难受,又改口道:“好,辛苦了。”
姜聿白默默抬手握住冰袋,固定位置。
他的手指一贯微凉,但和冰袋比起来就显出温热,指尖不小心触碰颈间皮肤时,一股战栗感顺着脖颈四下流窜,电得陆锦延脊背僵直。
两分钟后,鼻血彻底止住了。
陆锦延不敢再待下去,略有些狼狈地走向浴室,打开水龙头洗掉手中的血。
浴室里的水汽还没完全散开,哗啦啦的水流声中,他抬起眼眸,透过雾蒙蒙的镜面,仿佛又看到了那道曲线玲珑的背影。
陆锦延用力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捧住冰凉的水往脸上泼去,强制命令身体里的热意冷却下来。
等他再出浴室时,姜聿白已经爬上了上铺。
不用再直面对方,陆锦延暗自松了一口气,躺上床开始酝酿睡意。
然而他闭上眼睛后,没过两秒,那具雪白的身躯再次浮现在眼前,连同腰间的黑色纹身,仿佛刻在记忆中那般清晰可见。
这一夜,陆锦延反反复复睁眼闭眼,为了甩出脑海中那一幕,一连看了两部恐怖悬疑电影,最后天光乍泄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国庆假期第一天,姜聿白醒得很早。
他轻手轻脚地爬下扶梯,洗漱后悄悄离开宿舍。
这个假期安排很满,要去纹身店兼职,还要学习游戏和篮球,剩下用来画画的时间不多了。
在画室画了一小时后,又有人推门进来。
“呦,这不是我们的天才画家吗?”杨文杰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的讽刺,“今天怎么不见你那个小男友?”
画笔微顿,姜聿白难得解释了一句:“东东不是我男朋友。”
“敢做不敢认?”杨文杰放下书包,语气毫不掩饰恶意,“怎么,怕我给你宣扬出去?”
姜聿白侧脸看向他,神情冷淡:“你要宣扬就宣扬,别牵扯我朋友。”
“你——”杨文杰最讨厌他露出这种表情,气急败坏地威胁道,“你放心,等我有了证据,一定会把你是gay的事宣传到全校皆知!”
姜聿白却不再给任何反应,转回脸继续在调色板上调色。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姜聿白刚停下画笔,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拿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又是那个人。
他抓住手机往画室外走,接通电话后抢先开口:“我摔伤了腿,医生说要修养。”
电话那头的山雨欲来被迫中止:“摔伤?”
“对。”姜聿白面不改色地回道,“走路时被车撞了一下。”
那边没再说什么,“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姜聿白收起手机,一回头就看见杨文杰靠在门框上盯着他。
“被车撞了?”杨文杰上下打量他,“原来学霸也会撒谎啊,看你这熟练的样子,恐怕不止一次了吧?”
姜聿白径直往门内走,与对方擦肩而过时,冷声警告道:“我的脾气并不好,不要试探我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他的情绪向来很少为不相干的人波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无底线地忍气吞声。
即使面对姜盛达那样强硬的手腕,几年前他也通过自己的方式,最终赢得学画画的机会。
他的语气太冷,杨文杰心里不由发怵,却佯装镇定地反问道:“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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