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丽绷着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了一瞬。
叮铃铃。
她垂头去看，屏幕上的名字让她脸色微变。
“喂？司少，我已经到公证处了，因为我的不严谨需要向您道歉，卡尼度假的酒店被人找到，我不得不在这个时间露面，但请您放心，我不会在最终会审核上签字，还请您谅解。”
“锦丽局长不要这么慌。”
低沉的男声带着笑意，明明应该十分和善悦耳，却让锦丽狠狠打了个寒噤。
她突兀地停在电梯前，连电梯门开了都不知道。
冷汗划过后颈，她握紧手机，语气艰难：“司家主。”
“还以为我太久没出现，大家都将我忘了，”司家主的声音带着感慨，“司梵虽然是我的继承人，但到底还是太意气用事，幸好我这通电话打的还算及时。”
锦丽像是坠进冰窟，她此时可以确定，电话对面的男人已经知道在他和春菱的婚变中，锦丽选择了春菱。
“锦丽局长不必为难了，”司家主声音幽幽，“请和你其他同事一样，尽快在蒋素素身份公证案上签字。”
锦丽嘴唇颤动，司家主再次问道：“听到了吗？锦丽局长。”
“是。”
“那太好了，至于你刚才说度假，你的小孙女卡尼喜欢大海吧？我在南部海岸有几套小房子，事情忙完让卡尼亲自选一套，这样她再去度假时，就不需要住黎安那种5星酒店了，你看如何？”
锦丽心中最后一点希冀被打碎。
她立刻说：“司家主，多谢您的好意，请您静等好消息。”
挂了电话，司梵的名字在屏幕上黑下去，手机彻底安静。
春菱汲汲营营，最终还是计差一筹。
锦丽神色几遍，终究没再给春菱发信息。
她不再多想，大步进入电梯，电梯门彻底关上，这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与此同时，司家老宅里静得针落可闻。
司梵的手机被安静扔在桌面上，父子二人像是陌生人一样，一个看窗外一个摆弄雪茄。
窗外的树枝被大雨洗刷后，变成翠绿的颜色，清晨第一缕阳光终于洒落，小鸟唧唧喳喳飞出来，打破房间里的寂静。
“...我和你母亲的事是大人的事，更是司家和春家的事，你作为我们两个的孩子，自小不就懂得不能掺和其中？”
司家主语气淡漠。
“索莉不是好的合作对象，你对司家并没有责任感，在我十二岁时，你将偌大司家交到我手里，自己一走了之，何必在十年后，又来我面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司家主晃动雪茄的手指微顿。
他掀起眼皮看向自己唯一的血脉，这个孩子是他和春菱迫于压力不得不妥协的产物。
当然，司家主并不恨他，他只是一直把这个孩子当做他的继承人。
一个能让他逃离司家牢笼、窒息婚姻的工具。
这个孩子挺好，聪慧、机敏、没有过多欲望和情绪。
在这个孩子6、7岁时，司家主偶然发现他竟然和小女孩一样喜欢粉色。
这让司家主觉得很有趣。
有点兴趣爱好，才好，不然在司家过一辈子古波无惊的日子，还怎么好好做他的继承人。
他允许司梵有爱好。
包括喜欢不被人理解的粉色，也包括喜欢赛马。
但司梵决不能被一个第三区出身的特招生蛊惑了心智。
“索莉不是好合作对象，那谁是？”司家主敛下眼皮，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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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林素商？”
司梵放在窗台上的手指猝然收紧。
“一个第三区的特招生，父亲是黑矿旷工，母亲是精神病人，司梵，你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劣？即便是捡垃圾，也要在垃圾堆里仔细挑挑吧？”
司梵背对着他，抿起唇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下。
司家主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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