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结完账。
江惟要上班,安思意一日三餐吃的都不多,买的自然也不多。安思意收好发票,把一把芹菜,一盒鸡胸肉,几只番茄放进包里,正要背上肩,江惟便说了一句:“我来吧。”不由分说地拿过安思意手上的购物袋。像是很怕他受累,仿佛安思意提的是一桶水。
随后另一只手,牵上了安思意空下来的那只手。
安思意停了下来,转头看他,面无表情地挣动了一下。
大概是不愿面对他质疑的目光,江惟像是毫无察觉,默默把他比自己小很多的手全部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安思意看了看他,没再有反应。
他们沉默地牵着手,一起走出超市,走过马路,回到了家。一进家门,安思意就像完成任务一样,松开了江惟的手,迅速把他手上的购物袋拿过来,转身进厨房做午饭了。
徒留江惟一人沮丧地在玄关站了好久。
再比如——陪安思意去图书馆。
安思意在家还是没事做,以前是江惟不理他,现在是他整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像是没兴趣和任何事物接触。
安思意闷不住了,就习惯去图书馆。江惟偏也要跟着他去。
安思意往常都是自己一个人坐公交车去,大少爷作风惯了的江惟一来,像是带着一个累赘。
他猜测江惟已经很久没有坐过公交了。他一路上都在和安思意说话,安思意依旧是不理睬的,恰好刚到车站,公车就来了,安思意没管他,自己刷卡上了车。
他都在后排靠窗的位子坐好了,江惟还在上车刷卡处,不知道在和司机说什么。
声音越来越大,吸引的目光越来越多。
为了不影响交通,让公车顺利出发,安思意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起身过去,帮显然是没有交通卡,没有下载电子乘车码,身边也不习惯带零钱的江惟投了币。
车门总算关上了,江惟看着他笑了笑。
安思意看了没看他一眼,转身回去,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很快,江惟也过来了,见安思意旁边坐着人,低头和那位妇女说了句什么,人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执拗地转头看向窗外的安思意,对江惟鼓励地点了点头,让位子让给他了。
江惟成功和安思意坐到一起了,面露喜色地转头看着他。
窗外阳光很好,温柔地倾泻在安思意侧脸,像给他的睫毛和脸颊镀上了一层金光。江惟忍不住柔声叫他:“思意。”
好几秒,安思意都没反应,像是根本没听见。
江惟正准备再叫他一次,只见他无声地拿出了耳机,戴了上去。
到了图书馆,安思意直接去了顶楼的外国文学区,逛了一会儿,在一排书架前面停留下来。
“要哪本,”江惟弯下腰,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问,试图充分发挥自己的身高优势,“思意,我帮你拿。”
安思意确实想拿最顶层的《飘》,他环视一圈,附近并没有踩椅。安思意直接选择放弃,随手拿了一本早就看过的《呼啸山庄》。
安思意拿了书就直接去找位置了,通常这个点早就人满为患,没想今天还能找到一个座位。
他坐下了,就没管在一旁愣住的江惟,直接打开书看了起来。
果然一会儿,江惟就凑过来,低声告诉他:“思意,我在旁边台阶上。”
无论按照场合还是心情,安思意都还是没有回应江惟。甚至动作明确地翻了一页,像是想要把江惟扇走。
江惟和许多同样找不到座位的坐在台阶上,也坐不舒坦,翻了几页随手拿来的书,就开始无所事事了。他手撑着下巴,全神贯注地看着安静看书的安思意,觉得比看手里的书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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