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惟回申城一天,给安思意打了不下五个电话,且一有空就发消息问安思意在干嘛,有没有吃饭,下午要不要睡一会儿。
安思意有空就回复,不方便就发一张买完菜的塑料袋,或者最近正在看的幼教的书的照片过去。
江惟离职和退租的手续办得很干脆,安思意让他最少在申城住一晚再回来吧,否则太仓促了。但江惟还是丝毫不做停留地,办完事就直奔机场,搭上了深夜回到H市,安思意身边的飞机。
翌日七点刚过,安思意准备出门买菜。他正想着今天江惟要来,肉要多买一点,一开门,只见门口墙边放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靠着一个身形挺阔的人,正阖着眼驻守着。
安思意微张开嘴,讶异叫道:“江惟。”
听到他微弱的声音,江惟很快睁开了眼,站直起来,带着一扫疲惫的盈盈笑意,走到他面前。
安思意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抬手,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脸颊。是凉的,不知道在充满寒湿气的夜里等了多久了,看来说航班上午才到H市的事情是假的。
“你先进来。”安思意伸手,想拉着他手腕进门,江惟便主动地去牵他的手。
安思意的出租屋很狭小,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是简陋。别说和他们以前住的市区公寓比了,就是和江惟在申城住的两居室比,也是天壤之别。
江惟走进来,拉上门,觉得都不用转头,已经把这间屋子尽收眼底了。心里想着刚见面时安思意和他说过的“我不缺钱”,“我过得还不错”等论调。
安思意找不到适合江惟脚码的拖鞋,就让他别换了。一转头,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这是大少爷作风发作,在心里挑刺他的房子了。
“我要去买菜。”安思意低着头,准备要走,顺便安排江惟:“我这里没有沙发,你去我床上坐一会儿吧。一出太阳我就晒被子,干净的。”
话音刚落,江惟一下子叫住他:“思意。”
安思意手都放在门把上了,转头看他。江惟走到他身边,用一种小孩子气的,执拗的语气说:“你别去了。”
他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就像是赶紧和安思意呆着,好好看一看他。但怎么一见面安思意又要走。
可是说完,他又担心安思意要埋怨他的专横,于是内心斗争着,别别扭扭地说:“那我陪你一起去。”
安思意看着他那个样子,心说他一定这辈子都没去过老城区的菜市场。去了又要嫌东嫌西的,说人家的菜不新鲜,来路不明,破坏他在这几个月里好不容易建立的买菜送葱的邻里关系。
安思意心里轻叹了口气,把帆布包从肩上拿下来,说我不去了,果然看到江惟眼里亮了起来,好像一只摇尾巴的大犬。
安思意把江惟安顿好,虽然他还是如影随形地跟着自己。他在冰箱里拿了食材,进厨房做了两碗番茄鸡蛋面。江惟的那一碗,多打了两个蛋,多放了两块煎午餐肉。
(一百二十四)
都吃完饭,肚子里都暖了,他们才想到一件事。
——他们还没商量过要住哪。
安思意的出租屋,让江惟活动开都困难,住两个成年人,外带一个每天都在长大的宝宝显然不现实。
“你想住回去吗,我们把原来那套房子租回来。”江惟握着他的手,眼神认真地问。
安思意看着他,不知道是想到了那栋房子里发生过的什么,好的坏的,甜蜜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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