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顾莲沼,却是个鲜活的少年。偶尔有点小性子,但很识大体;爱吃东西,也有点护食;练武刻苦,为人也很聪慧;年少时历经苦难,却始终坚韧不拔……
不想不知道,这一算,他才发现自己竟和顾莲沼有了这么多的记忆。也正是这些充满烟火气的鲜活记忆,一点点洗刷掉了顾莲沼在他心中最初的印象,让他心中的惧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怜惜。
思及此,柳元洵本就温柔的眼眸更是盈满了柔情,他轻声道:“不必向我道谢,你我虽说是机缘巧合才相遇,可一路走来,也算一起经历了许多事,你若没有别的打算,不如就把瑞王府当成自己的家。”
水波一样的眸光在他眼中晃啊晃,像是酒一样熏醉了与他对视的人。
顾莲沼只觉胸腔忽震,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情愫如潮水般涌起,不经允许便流经百骸,叫他瞬间便酥了后背。这种感觉,竟比昨夜舔着他,亲著他还叫人舒服。
他喉结滚动,心口处又痒又空,空荡之中还夹杂着丝丝燥热。这感觉难以言喻,更令他难受的是,他根本找不到这股情绪的源头。
可柳元洵还在那儿眼巴巴地望着他,顾莲沼只能扯了扯嘴角,语气温和地敷衍道:“王爷若是愿意,这自然是我的福气。”
第34章
依照之前的约定,柳元喆应该在退朝后召见柳元洵,并将尚方宝剑赐予他。
可他却只让洪福安排了一名小太监前去守拙殿传信,让柳元洵先行出宫,说是过些时日便会将旨意连同尚方宝剑一并送往瑞王府。
柳元洵虽略感奇怪,可想过柳元喆身边诸事繁多,没空召见他也正常,便也没多想,和顾莲沼一道回了王府。
他们回府的同时,柳元喆也正在御书房召见王太医。
王太医为柳元洵治病多年,早已熟悉了他的性情,知道他是个好脾气的,所以问他房事时也不避讳,可到了皇上身前,他就拘谨了起来,话也说不利索,“王爷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柳元喆随手翻了一页书,神色从容,“进了趟守拙殿,你倒成了结巴?”
皇上明明很平静,语气也算得上和煦,可王太医却莫名紧张,额上甚至都冒了汗,他干咽了一下,道:“微臣诊出王爷脉象沉细,又发现顾大人的守宫砂已经消失,所以王爷……应当在昨夜与顾大人圆了房,臣原以为王爷体虚,不易行房,没料到他的气色竟很不错,臣以为……”
柳元喆手中的书骤然坠地,他却浑然未觉,只是愣愣地坐在龙椅上,低声重复着:“脉象沉细……守宫砂消失……你的意思是,他和顾九圆房了?”
“正是。”王太医并不知道其中的秘辛,他只凭自己望闻问切到的东西说实话,“臣原以为王爷脉象沉细是久病所致,可王爷亲口承认昨夜行过房事,那这脉象便有了解释,臣以为……”
话还没说完,柳元喆便打断了他,“退下吧。”
王太医一怔,虽不解其意,可皇上既然发了话,他便只能听从,行过礼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王太医离去后,洪福这才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书,轻轻放置在御案之上。
见柳元喆依旧呆坐着,洪福便也默不作声地陪着。
过了许久,才听见柳元喆喃喃自语道:“洪福,你说元洵他究竟有没有……有没有……”
皇上都不知道的事情,洪福又怎会知道,他低着头,恭敬道:“奴才不知道。”
“如果王太医说得是真的,母后……母后会不会怪朕?”一代帝王,此刻竟罕见地流露出迷茫之色,他像是在询问洪福,又像是在向已逝的先皇后倾诉,声音既轻又低。
洪福没资格回答,可他必须要回答。
皇上贵为天子,需要他的时候并不多,所以他要削尖了脑袋往前挤,努力彰显自己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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