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背后有人,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没人会动你。”
王明瑄一听这话,绝处逢生的喜悦甚至叫他腿软得站不住了,此时再看顾莲沼那张脸,更是觉得犹如天神般俊美。
他感激又心痛地望了顾莲沼一眼,道:“想要托诏狱里的人关照我,也不知……也不知……”也不知我父亲究竟付出了多少代价。
顾莲沼安抚一笑,道:“放心,我没要他们的银子,只是以前受过些许恩惠,还债罢了。不过,这地方毕竟不是我说了算,我只能保证他们不敢动您,但却要不来其他待遇了,不过您放心,外头一直有人在为此事奔波,绝对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只是要委屈您在这里呆些时日了。”
王明瑄正要道谢,却又听顾莲沼说道:“这事的内情只有您最清楚,若想查清真相,少不得您的配合。”
王明瑄立刻点头,“你说,你说。”
他如此轻易就信了顾莲沼,非是因为他愚蠢,而是在这种地方,他已经成了砧板上鱼,怎么剐都是别人说了算,他压根不觉得刽子手在杀鱼的时候,还会在鱼面前煞费苦心演戏。
再者,他说得都是实话,哪怕到了公堂上,他也是这番说辞,心里没鬼,说真话自然就更加理直气壮。
顾莲沼却缓缓皱起眉,脸色在一侧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忧虑,王明瑄不由提心吊胆,屏息等待他开口。
“王大人虽已将信函与玉器送到了白大人手里,可当日的情形,您也瞧见了,一开始,白大人可是口口声声将‘诱I奸’定性成‘私情’的,摆明了心有偏颇,他万一毁了这些证据可如何是好?”
前半句话实实在在说到了王明瑄的心坎上。
事发至今,就连他父亲都劝过他,那可是先皇亲封的“瑞王”,更是皇上最亲的兄弟,一个茵姐儿罢了,何苦为了个早晚要嫁出去的姑娘搭上自己。所有人都在劝他,就连白知府都有私偏,唯独顾莲沼站在他这边,一口咬定就是诱I奸。
王明瑄眼里忍不住泛了泪,他深吸一口气,道:“他毁不了!那骸骨,我还留有一部分;信件虽都交了上去,可里头幽会的时间和地点我都誊抄了一份;再有那玉器,我也扣了一部分。只不过这些东西事关重大,具体藏在何处,恕我不能告知于你。”
顾莲沼已经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于是大方地点了点头,道:“王大人这么说我便放心了。一来,我担心证据被毁;二来,我也怕这证据被替换;王大人能有后招是好事,能如此警惕也是好事,大人非但不能告诉我,亦不能相信任何人。”
“替换”二字,叫王明瑄吃了一惊,显然,他只考虑到了证据被毁的可能性,却没想过白知府或许会帮着瑞王造假。
但作假或毁掉都没关系,他手里还有物证。
顾莲沼将他脸上的神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既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便不再耽搁,只道:“只是给您通个信,让您能安心呆在这里,别被诏狱里的人一恐吓,就认下不该认的罪名。既然话已说完,我就不多耽搁了,您且照顾好自己,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吧。”
王明瑄见他处处体恤自己,不由悲从中来,从牢中狭小的栏杆处探出颤抖的手指,想要勾他袖子,顾莲沼没躲,就见勾住袖子的王明瑄呜咽着哭出了声,“一定要,一定要还我女儿一个公道啊……”
到了现在,王明瑄脑子里还是只有“女儿”与“公道”这几个字,执念这般深,也就不难看出他为何会被选中了。若不是爱女儿爱到愿意豁出命去,估计早在听闻此事牵扯的人是“瑞王”的时候,就已经认命避让了吧。
这世道,为了儿子不顾一切的多,可像王明瑄这样将女儿视作命根子的,这么多年来,他只见过王明瑄一个。
顾莲沼放下手里的灯笼,道:“公道自然是有的。”
只是这所谓的公道,恐怕只会让王明瑄坠入更深一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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