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随口应了声“不谢”,正准备离开,瞥见他的脸色后,神情顿时变得奇异。
不多时,人走尽了。
淩亭去处理调派来的禁军,淩晴在煎药,唯有他坐在床前,如同一个瘫痪的废人,一动不动。
他醒着,可意识却飘得很远。
明明已经将人带回了王府,王太医也说他没有大碍,只是皮外伤,他也清清楚楚地听进去了。 w?a?n?g?址?f?a?布?Y?e?í???μ?????n????????????c?ō??
可直至此刻,他却觉得自己依旧飞跃在皇城的楼宇之间,眼神紧紧盯着人群里的一马两人,看着他手上的动作,默等着他什么时候毒发。
那一刻,情爱是滞后的,身躯是敏锐的,他将自己的一切感知压缩再压缩,所有的精力都聚焦在视线尽头,那死死掐着柳元洵喉咙的手指上。
他在心底冷静地默数,眼眸仔细地记录着每一个细节,直至确认毒素已经成功麻痹了那人的手掌。
一声令下,数箭齐发。
他成功救下了柳元洵。
柳元洵已经安全了,他就躺在这里,躺在自己身前,但顾莲沼感觉不到,他总是在看着柳元洵的同时,脑海中无端生出无数种错觉。
前一刻,他变成了那个刚接到传信,疯了一样往府中跑的人;下一瞬,他又被迫陷入冷静,往画上涂毒,敛息追踪。他的思绪停不下来,他总觉得人还未被成功救下,他也被迫陷入了无尽的循环里。
他变成了一根紧绷到极致的弦,绷得太紧,紧得太久,哪怕拉弓之人早已松开了手,弦却依旧紧绷着,无法松弛。
他没上床,也没将人揽进怀里抱住,他甚至不敢去拉柳元洵的手,他只是静静地趴在床沿,如同一只温顺的狗,专注地凝视着柳元洵的脸庞。
思绪依旧是乱的,柳元洵的面容在他眼中彷佛切割成了无数个画面。一会是他坐起后冲着自己温柔的笑;一会是他朝自己伸出了手;而下一瞬,他却又看见三根尖而黑的手指猛地用力,当着他的面,残忍地捏碎了柳元洵的喉咙。
“不……”他心口猛地一缩,剧烈的疼痛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绞割着他的心,可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连这一个“不”字,都僵硬的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他知道柳元洵受了伤,可他依然需要柳元洵来抚慰,也只有鲜活的柳元洵继续朝他笑着,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他才能挣脱噩梦,重回人间。
或许是他的盼望成了真,又或许柳元洵的昏迷本就是一时惊惶,但那双眼睛真的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睁开了。
柳元洵轻轻转过头,喉间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发声,他只能用眼睛说话,可被他注视着的人却在发呆。
怔怔地,无措地,有些可怜,又有些凄惶。漆黑的眼眸在和他对视之后,缓缓浮起一层潮湿的雾气,雾越来越浓,浓成了一滴泪,眼睛一眨,泪珠便坠了地。
明明无声,柳元洵却觉得那滴眼泪像是坠入了他的心湖,隐约听见一声轻轻的“啪嗒”声。
他说不了话,只能动动手指。
而后,他便看见那双有些迟滞的眼眸,缓缓看向自己的手指。过了许久,顾莲沼才伸出僵硬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生平第一次,柳元洵发现顾莲沼的体温是冷的。
像是血液倒流回了心脏,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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