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奔去。
沈巍见状,顿时喜出望外,赶忙带兵追了上去。
顾莲沼一走,淩晴立刻抬手扶住柳元洵,常安、常顺两位公公也上前一步,严密地护卫在左右两侧。
柳元洵此时才缓缓解释道:“我曾听阿峤说,扫把尾嗅觉极为灵敏,哪怕事过四天,依然能够捕捉到前人留下的气味。为防止他人干扰,这才没让卫兵进入信道,还得多谢贺大人体谅。”
贺郎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说道:“瑞王殿下足智多谋,是臣考虑欠妥。”
柳元洵又道:“大人不跟着去看看吗?”
贺郎平回应道:“前头有沈大人带路,又有顾镇抚使督办,臣还是留在这里,保护瑞王殿下的安危更为妥当。”
柳元洵笑了笑,道:“那便有劳大人与我一同去轿子里坐坐吧。”
贺郎平倒是很配合,抬手一邀,道:“殿下先请。”
……
上了轿子,柳元洵与贺郎平倒是沉默了好一阵子。
许久之后,贺郎平才语调平稳地开口:“早闻殿下身体欠佳,好在江南风水宜人,殿下不妨在此多停留些时日,待春暖花开之时再回京也不迟。”
柳元洵一手轻撩衣袖,一手拎起小壶,伴随着细微的水流声,悠然道:“江南的风倒是轻柔,只是水太浑,留多久,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听到这话,贺郎平神色未变,如同打官腔一般,说了句挑不出错的恭维之词,“殿下学识渊博,身份尊贵,有您坐镇江南,此地便如同有了镇山之石。待浊泥沉淀,水自然就清澈了。”
柳元洵摇头轻笑,“我的学识不过是从书中得来的,只适合附庸风雅,不适合做官,更不适合办事。想要水变清,就不能只叫浊泥沉底,得打捞干净才行。”
贺郎平微微皱眉,像是有话要说,可看着柳元洵那文人般内敛秀雅的模样,又把到嘴边的话全咽了回去,只是低头看着杯子,不再言语。
他不说话,柳元洵却开始问了:“都说江南是太平富庶地,可我瞧贺大人的亲兵似乎都带着些伤。伤势虽不严重,但大多在虎口、骨节等处,像是长期握练兵器所致。这便叫我好奇了,若无战事,伤从何处来?”
贺郎平如死水般平静的表情,直到此时才出现了细微的波动。他转头看向柳元洵,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紧紧盯着他。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并无大规模战事,小冲突倒是不断,受些伤也属正常。”
柳元洵慢悠悠地为他添了茶,“不管是大仗还是小战,总得有个对手吧?亲兵都受伤了,想必贺大人应当是亲自上了战场。什么情况下,才需要贺大人亲自出战呢?”
贺郎平移开视线,看向壶嘴里倾泻而出的水流,说道:“我性子急躁,在军营里待不住,一有战事便亲自上阵。至于对手,便是海对面的倭寇。”
柳元洵接着问:“倭寇登岸了?”
贺郎平点了点头,道:“东瀛人占据了海上一座岛屿,常与沿海一带的奸商相互勾结,以流寇的身份四处流窜,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旦得手,便迅速遁逃入海。偏偏江南一带海防薄弱,军队内部……”
说到此处,贺郎平突然意识到自己透露过多,猛地闭上了嘴,不再往下说了。
柳元洵紧追不舍:“既然都到了这般地步,为何不奏报皇上?”
贺郎平脸色平静道:“自然因为只是小事,还没到惊动皇上的地步。”
若只是小事,又怎会连江南总督的亲兵都受伤了?若贺郎平只是因为不安分才亲自上阵杀敌,又怎会险到差点丢了一只眼睛?
柳元洵虽不能确定贺郎平在江南官场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但此刻看着他脸上的刀疤,他由衷希望贺郎平是个好人。
他轻轻舒了口气,不再执着于贺郎平不愿多谈的战事,转而聊起家常:“我初来江南,对诸位大人了解甚少。正好现在有时间,贺大人不如再向我介绍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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