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能明显察觉到,江南这地方,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总督、巡抚、布政使、督察使这四大职位,职责划分十分明确,共同治理一省之地,难免会产生利益冲突。
单说财政支配这一项,就足以让这四人争得不可开交。一旦有了嫌隙,京派来的钦差便有了可插手的地方。即便是只揪住一笔去向不明的账目,只要这四人互相攀咬,也必定能扯出不少见不得光的东西。
然而,江南却并非如此。
上次夜宴,柳元洵就已经看出来了。这四人之间,内部关系暂且不论,至少在表面上,他们四人宛如铁板一块,一致对外。能瞒则瞒,能遮掩就遮掩,一副亲如兄弟的模样。
归根结底,原因还在孟谦安身上。
他的后台太硬了,另外三人根本无力与之抗衡。既然敌不过,就只能被迫屈服,不管是利诱还是威逼,想来或多或少都参与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自己手脚不干净,自然也就不敢轻易将别人的丑事抖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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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孟谦安被派来江南任职一事,是先皇钦定的。
当年,江南地区曾涌现不少巨贪,甚至还出现过官员与倭寇勾结的情况。他们一边借倭寇之手扩张海上势力,一边利用职权之便,通过贸易走私获利。
先皇得知后,勃然大怒,下令严查。一番彻查之后,接连砍了江南总督和江南布政使两人的脑袋。
这两个重要位置一时空缺出来,迟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才能倒在其次,关键在于当时的江南总督与倭寇勾结得太深,对天雍国境造成了巨大的威胁。所以,先皇对下一任江南总督的人选十分慎重。
当时,先皇心里属意的人,就是孟谦安。
一来,孟谦安是孟阁老的独子,将他外派,也能削减孟阁老在朝堂的根系,阻止孟家权力扩张;二来,对当时的先皇而言,孟家父子是他最亲近、也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如此重要的职位,自然要派最信任的人去。
可时光飞逝,一晃十五年,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谁也不知道孟谦安的根究竟扎在了何处,又蔓延得多深。
……
事实上,柳元洵生病的消息,当晚便传到了孟谦安的耳朵里。可他为了避嫌,硬生生拖了一日,直到柳元洵生病后的第三日,才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前来探望。
柳元洵修养了两日,本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他本就虚弱,再加上两日未曾出门,神色间难免透着几分憔悴。
孟谦安甫一见到他,不免有些惊讶,语气中也满是担忧,“殿下,需不需要臣为您请一位名医来诊脉?”
柳元洵摇了摇头,道:“这倒不必,老毛病了,养养便好。”
孟谦安面露愧色,“是臣失职,叫殿下劳神了。”
柳元洵浅浅一笑,“江南广袤之地,孟大人您又不是神仙,自然不能面面俱到。”
孟谦安叹了口气,看上去十分自责,“萧金业旧宅藏宝一事,臣已然听说了。臣实在惭愧,明明前不久才刚见过布政使参议,竟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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