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终于松开手,人也退开了。
上一次,是柳元洵圈着他的腰。这次换了姿势,是他分开结实有力的腿,坐在了柳元洵修长白皙的大腿上。柳元洵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他便单臂后撑,半点重量都没落在他身上。
空出来的手插入柳元洵的发间,压着他的脑袋,逼着他低下了头。
这次的顾莲沼像是有某种执念,他想逼着柳元洵睁眼,逼着他看清一切。
不是说,他过目不忘吗?不是说,由他看过的东西,都会刻入他的脑海吗?
那就看。
就算不想看,他也要逼着柳元洵看。
逼他看清所有细节,逼他看清每一个步骤,将这一切都记住,都刻在脑海里,记住他们是如何挨蹭在一起的,记住他们是如何亲密无间地靠近的。
柳元洵原以为,顾莲沼吊起他的胳膊,是怕他逃,可此时才意识到,这纱帘竟成了他唯一的支撑,尾椎处的酥麻让他几乎软倒,可手腕上载来的力道却又将他束缚在了原地。
柳元洵本就已经忍到了极限,顾莲沼却又一直在压着他的头,逼着他亲眼去看,他受不了这种折磨,声音都沙哑了,“阿峤,松开我,我不想……”
“你不能不想,”顾莲沼强硬地打断他,又温柔地诱哄他,“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想让你记住,想让你知道,陪在你身边的,自始至终都是我。看得清楚些,下辈子的记忆就深一些,到时候遇见,就不会走散了。”
一听“下辈子”三个字,柳元洵的命脉就被拿捏了,他晕头转向地低着头,压根没意识到,这和找人有什么关系。
月光穿透云层时,柳元洵已瘫软如泥。
顾莲沼解开纱绳,将软软倒下来的人抱进怀里,爱怜地啄吻着他额头的细汗,柔声哄着他,“阿洵,睡吧,睡吧,我帮你输送内力。”
柳元洵早已经睡着了,他全身发了汗,整个人都湿漉漉的,体内的冷梅香比寻常更浓,像是刚从白梅瓣儿里钻出来的精怪。
顾莲沼凝视着怀里昏睡过去的人,眼眸里的柔情与爱I欲满得几乎要溢出来,他低头吻着他,吻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将他吞到肚子里,怎么爱缠都不满足。
可一想到明早醒来,柳元洵必然又会头痛,融化成春水的心却又冻结了。他将人抱在怀里,用下巴不住地摩挲着他的额头,喃喃道:“我好爱你。”
爱到愿意将命交出去,只要能换回你。
他最后吻了吻柳元洵的唇,这才紧了紧裹着他的被子,抬手搭上柳元洵的脉搏。
可下一瞬,顾莲沼像是被人淩空抽了一鞭子,浑身都僵硬了——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内力了。
但一眨眼的功夫,内力又恢复了。充盈灼热的内力像活泼的海浪一样在他筋脉中奔腾,如此强大,又如此浩瀚,彷佛方才那一瞬只是幻觉。
但顾莲沼知道,那不是幻觉。那是真真切切的,将蛊虫转移到自己体内的证明。
惊悚吗?
好像不。
他反倒觉得心安。
多少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去,却无能为力,可他却有了以命换命的机会。
当然,如果能换得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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