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为最重要的人赴死的决定。
顾莲沼的安慰给了他一点勇气,让他本就开始摇摆的决定彻底有了偏向,柳元洵道:“阿峤,现在什么时候了?晚上吗?”
顾莲沼道:“没有,还是白天,我刚带你回来,你就醒了。”
柳元洵轻呼一口气,道:“那你去叫淩晴来吧,有些话,是时候跟她说了。”
顾莲沼没动,“你想跟她说什么?”
柳元洵沉默了一小会,轻声道:“就说我得了一种太医也看不出来的病,可能就这一年半年了,之前怕他们伤心,所以一直没说。如今……已经瞒不住了。”
“既是这样,那我去说吧。”顾莲沼掖了掖他的被角,道:“你好好歇着,睡一会。”
柳元洵觉得这种事还是亲自说比较好,又听顾莲沼说道:“她听了一定会难过的,但当着你的面又要忍住,不如我去说,她就算想哭也不用强忍。”
这倒是说服了柳元洵,他轻轻点头,松开了手。
门扉开合间,顾莲沼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屋内重归寂静。
……
也不知道顾莲沼对淩晴说了些什么,次日一早,淩晴端着水盆来见他时,红肿的双眼藏不住彻夜痛哭的痕迹,状态倒是比他预想得好一些,见了他以后,还能勉强露出笑脸。
可当她的目光落在柳元洵毫无知觉的右腿上时,还是没忍住,偏头落下一行清泪,为了不让柳元洵难受,她佯装无事道:“眼睛进柳絮了,好痒啊。”
柳元洵坐在床边,沉默片刻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没关系,不用难过,轮椅不是做好了吗,不妨碍什么的。”
淩晴努力克制着眼泪,佯装欢快道:“我选了上好的木头,还拜托凝碧姐姐做了几个软垫和靠枕,一定不会让您难受的。”
“嗯,”柳元洵笑了笑,道:“凝碧的手艺,做这些东西,倒是浪费了。”
“凝碧姐姐很开心呢。”淩晴藉着摆弄帕子的功夫,低头擦去眼泪,抽噎道:“她还想给主子您做件轻薄的大氅呢。”
“好了,我来吧。”顾莲沼实在看不下去,伸手从淩晴手中接过帕子,低声道:“淩姑娘,你去后厨看看早饭吧。”
淩晴也已经忍到了极限,连话也顾不上回,匆匆点了点头便冲到了门外,门还没关上,便听见了她压抑不住的哭声。
柳元洵心口闷痛,眼神落在门外,直到温热的帕子落在脸上,才遮去他的视线。
顾莲沼擦拭着他的面颊,低声道:“总会经历这一遭的,你得习惯,她也得习惯,不必太伤心。”
“嗯。”柳元洵想笑一笑,可最终也只是徒劳地勾了勾唇。
洗净脸后,顾莲沼蹲下身,握住他的右膝,低声道:“是从这里开始没知觉了吗?”
柳元洵点了点头,或许因为顾莲沼的语气并不沉痛,他在面对自己不能动弹的右腿时,倒也算坦然,“大腿还有感觉,但自膝盖以下就不行了,就算掐它也没知觉。”
顾莲沼瞬间听出不对,问也不问,抬手便将裤管撸了上去,触眼便是一片狰狞的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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