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举荐右参议的手书!”
柳元洵一时怔住,好半响才说道:“这不就意味着卢弘益也徇私了?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卢弘益没解释。”沈巍压低声音,道出自己的揣测:“但我猜,若他真如严御史所言般可信,怕是故意与孟谦安虚与委蛇,只为套取证据。否则以孟谦安的谨慎,怎会轻易留下这种把柄?”
柳元洵听得心头微颤,“所以,您觉得卢弘益是可信的?”
“不,”沈巍道:“我不信任何人,我只看证据。虽不能仅凭一封手书就证明右参议是孟谦安的人,但有了它,起码说明卢弘益和孟谦安之间有可供撬动的嫌隙!”
柳元洵细想着沈巍方才的话,轻声道:“沈大人,您好像忽略了一个人。”
沈巍一愣。
柳元洵道:“江南布政使,于文宣。”
沈巍下意识皱眉:“那老狐狸怎么了?”
“那沈大人就要先与我交个底了,”柳元洵搁下手中茶盏,道:“皇兄派你来,究竟只是为了钱,还是另有矛头?”
沈巍没料到他忽然问这个,短暂怔愣后,他有些为难,“事关朝事,我不能多说。”
不说便也是说了,柳元洵已经懂了。
如果沈巍一开始便是抱着针对孟谦安的念头来的,那就不怪他既想探清贺郎平的底细,又接纳了卢弘益的证据,还一直在与于文宣扯皮,独独不提孟谦安。
因为孟谦安在沈巍心里,已经被判死刑了。
看来,他在御书房看到的那封奏摺,确实是皇兄剑指孟阁老的初兆。
柳元洵并不为难他,只接着前一句话说道:“孟谦安宁可留下把柄,也要安插人手,不正说明于文宣并非他的人?这也能解释为何于文宣对右参议的态度如此暧昧——既不敢得罪,又不能重用。”
沈巍本就是被于文宣三推四阻的态度模糊了视线,始终对他心存疑云,乃至于一叶障目,竟看不破如此简单的事情,此时听柳元洵一说,他简直豁然开朗。
“这么说来,于文宣现在推三阻四,或许不是为了替孟谦安遮掩,而是他真的不知情,只是他这态度……”
柳元洵轻声道:“于文宣不得孟谦安信任,很多事自然不知情,可他若是连沈大人您都能迷惑,足见其有故意遮掩之心,同在一片官场,就算没倒向孟谦安,也免不了受他牵制,故意帮他混淆视听。若被牵扯,他能以无罪之名脱身;若不受牵扯,他更能全身而退。但他不足为惧,绕开便是。”
沈巍长叹一声,做了总结:“骑墙者误国啊。”
“对了,”沈巍忽然想起一事,“殿下,齐润泽的黄册已经誊抄完毕了,就在书房里,您可要过目?”
“齐润泽?”柳元洵一时没将此人对上号,念出他的名字后,才道:“可是那位溺水身亡的齐大人?”
沈巍点头道:“正是。”
见柳元洵点头,沈巍高声叫来小厮,让他从书房拿来了誊抄来的册子。
在翻开誊抄册之前,柳元洵曾猜测过,“刘”字变为齐,那“三”字会不会是他在家中的排名。但翻开册子之后,才发现这位齐润泽,竟是家中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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