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有心和好,程锦明却并不领情,一回北京先给陈木恢复身份户口,然后就从禾呈集团脱身,果断辞了职,打点经营自己手底下的那几个公司。
他想清楚了,不会再做别人的棋子,他就是要告诉程立段,没了他老子,他一样能活得很好,陈木不是程立段可以随便拿来要挟自己的手段,程锦明的这根软肋,任何人都碰不得。
只是如今一切的障碍都没有了,陈木却不肯再理自己。
程锦明甚至有喊左瑜过来,陈木虽然行为迟钝,但至少也会和左瑜笨笨地聊上几句,有应有回。
而他呢?
他有大把的时间陪着陈木,每天都和他讲话,大到问他这半年里过得怎么样,小到早上要吃什么,想去哪里玩,洗澡的水烫不烫,天天花着心思问,可无论说什么,陈木都不会回他一个字。
也只有在床上,程锦明不顾他的不愿意,扣着他手指同他绵密痴情地深吻,不依不饶地缠着吻了很久时,才能从他嘴巴里听到几声哼唧的动静。
这几声哼唧就像是施舍,却足够让程锦明得到慰藉,所以更加贪婪地加深这个吻,直到Beta快承受不住时才松开,给人擦擦嘴角揉揉脸,满足地从背后轻轻搂着睡觉。
纪畅跟他说过这个时候可以适当地做那种事。
但从接陈木回来那天到现在为止,他们一次也没有做过。
是程锦明不想吗?
他恨不能把陈木揉进身体里,每晚抱他的时候那肥肥的屁股就贴在自己下面,哪回他不得趁人睡着以后自己偷偷去厕所解决。
他想人想得都快魔怔了,可是却这么拼命忍着,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陈木脆弱得就像一张薄纸,程锦明害怕,怕自己一不小心再把这张纸给撕碎了。
他害怕陈木再也经不起折腾,他害怕陈木再崩溃一次后那颗心就永远也粘不回来。
他卑微地忍着,压抑着,克制着,就想等到把人养得好一些,再好一些。
可越是这样,他自己的神经就绷得越紧,如同一根被拉扯到极限的丝弦,是落一片鸿毛都能立马崩断的程度。
“程锦明,你确定你想好了?”纪畅刚从走廊外面回到科室,刚刚产科的同事给他送来了东西。他走到程锦明身边,顺手把东西放到程锦明面前的桌上。
那是一份文件袋,里面装着陈木的例行产检报告,和亲子鉴定报告。
没错,程锦明在带陈木做定期产检的时候,私自让纪畅托同事做了一份亲子鉴定。
程锦明盯着没有开封的文件袋,声音低低的,“不论如何,至少我得知道孩子究竟是谁的。”
纪畅冷静道:“如果孩子不是你的呢,如果真是那小孩的,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怎么办……”程锦明沉吟着这几个字,他的声音听起来比纪畅的还要更加冷静,手指点了点桌面,“那天我不是已经都说了吗,孩子生出来姓程。”
“我只是想要一个结果而已,可这并不代表着我有多在意这个结果。”
在拆开文件袋看到上面的鉴定结果之前程锦明如是说道。
那时的他还没有料想到几分钟以后,自己将会有多么激动。
毫无预兆地,在几分钟以后,脑袋里绷着的那根弦应声断了。
车子快到那四个轮胎简直要飞离地面。
程锦明喘着热气站在家门口,手伸了又伸,始终没有落在键盘锁上,徘徊许久,居然默默地转身离开。
没有开车,而是沿着酷热当头暑气蒸腾的街道,独自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行走着。
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天完全黑了。
陈木不在卧室。
程锦明抬腿往浴室走,拉开玻璃门,一眼看到男人背对着自己,显然是刚结束一场淋浴,身上还淌着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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